“蘇格拉底和柏拉圖。”蒔七寶回答道。
“古希臘師生戀挺普遍的。”她這么說。
“古希臘呢,”蘭凌霄做起補充,“男人看不起女人,覺得女人的靈魂與男人不平等。”
“那他們還是要從女人的產道里出來吼。”鄭楠的說話聲像是她捏住鼻子。
在場的女孩都笑了起來。
“男女之間不平等,自然也就無法產生愛情——在這個時期的古希臘,異性愛反而可能是某種不正確。”蒔七寶推著眼鏡,發出輕輕的笑聲,“當時古希臘鼓勵同性相愛,鼓勵年長的和年紀輕的談戀愛,師生戀也就不奇怪了。蘇格拉底和柏拉圖,柏拉圖和亞里士多德……”
“ok
s!”鄭楠做了個手勢,禁止蒔七寶再影響這些先賢在她心目中的形象。
蒔七寶優雅地聳肩,“所以說,文化是流動的,并非一成不變。性向或許是天生,但是對性向的認知卻是可以構筑的——當我們周圍看到的都是異性在談戀愛,結婚的也都是異性,當我們對同性產生如愛情般好感的時候,我們真的能夠及時發現并順理成章接受我們喜歡同性的事實,并不會懷疑自己的性向與周圍人不同,是自己的問題嗎?”
鄭楠剛要張開嘴,蒔七寶微微一笑,“再舉個例子,一個女孩,從小就接觸到了,嗯……我應該怎么說呢,她從小就接觸到一些以男性視角為主體的作品,知道女性的乳房,或者我這么說——”
“奶子。”
鄭楠不適地吞了口口水。
“還有屁股,女性的長腿,一些男性為視角,由男性的創作總是會有習慣性的對女性身體進行特寫來表達性感,這些特寫啊,描寫啊——為什么人類的身體會帶上色情意味,不還是為人所賦予,由人所創造的含義嗎?那些作品,其實是以男性群體為主要受眾的,但是那個女孩也長期接收觀看,明白那些性感背后的色情含義,在這種長期……雖然不是主動,是無意接收,我認為也可以稱之為是訓練,在這種長期的接收中,女孩也開始對這些表現女性性感的鏡頭產生了性反應——那么可以說她是同性戀嗎?”
鄭楠不以為然,“哎”了一聲,笑道:“怎么會有這種事呢?她要是喜歡同性的身體,難道不是同性戀嗎?”
蒔七寶笑了一下,“然而她可能也的確是個異性戀呢?”
鄭楠感到不可思議,喃喃道:“怎么會……怎么可能有這種例子??”
蒔七寶不說話了,她只是含著神秘的微笑,緩慢推動一下眼鏡。
“不是……”鄭楠愣了一下,“你說的這個例子……”
她沒敢說下去,心里止不住地疑惑——蒔七寶這個例子該不會說的是她自己吧?!
然而蒔七寶沒有正面回應,她只是帶著那神秘的微笑說:“我們說回那個帖子。”
鄭楠的好奇心一下子被摔得七八爛。
“你說帖子里的……姜逆,就這么叫他吧,的確,我們沒有回避男主有異性情感經歷的……事實,但是這不能以此武斷地說,他就不存在愛上同性的可能吧?雙性戀和無性戀也是存在的呀,人類的性向本來就是個復雜的命題。”
“既然一直以來說,人性是復雜的——我想這個總應該是一種共識,對吧?那么在我們,我們不想否定一個人的任何可能——所謂的創作,你們也可以當成我們對人性的探索,因為如果放諸現實,事實就是事實,可能就沒有更改的機會——但是虛擬創作是可以對任何情況延伸討論的嘛。”
“其實姜逆也不是一開始就接受自己喜歡一個同性,你們有沒有看到他和皇甫瑾初吻的那部分?”蒔七寶指了指蘭凌霄的電腦。
聽到初吻這兩個字,趙多嬌脾氣疙瘩都要起來,她本能感到一陣反胃——論蔣洄那個吻給她造成多大的心理陰影。
鄭楠搖搖頭,“我還沒。”她看向蘭凌霄和大小姐。
大小姐聳肩,蘭凌霄說:“我只是粗略地掃,掃的不仔細,應該還沒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