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往前一栽,摔出車外,江明錚看都懶得看,他的眼睛死死地盯著無知無覺的簡泠,那塊墊子上不知道有多少女孩的血和淚,骯臟至極,但現在簡泠躺在上面,昏黃的燈光一照,像一幅被燒過的油畫。
他面色鐵青,冷冰冰的視線掃向前面兩個幸存者,殺氣四溢,那兩人幾乎嚇破了膽,副座連連擺頭,“我們沒動她,他…他也沒動,沒進去,沒來得及…”
江明錚一言不發,他脫下外套,將簡泠整個人罩住,從車里抱出來,齊小咚看著他把人抱進后座,又看了看撞得慘烈的側門,忍不住腹誹,神經病嘛不是,把人丟了,又反悔急匆匆跟來救,車撞成這樣不知道要修多少錢,家里有幾個錢能讓他這么浪費。
他嘆了口氣,吐槽歸吐槽,還得幫他哥善后,他用棒球棒敲敲車窗,語氣核善,“兩位大哥,下來聊聊唄。”
江明錚把簡泠送回了她的出租屋。她昏昏沉沉,沾上床就滿足地蹭了蹭枕頭,像是睡過冰冷的水泥地和狹窄的車后座后,終于找到了一個能安心入眠的溫床。
他站在床邊,冷眼盯著她。今天晚上他本來是打算狠狠給簡泠一個教訓,誰讓她膽大包天調查她,誰讓她想送他進監獄,誰讓她不識好歹惹他生氣。可只有他自己知道,等他折返回去發現簡泠真的不在原地的時候,內心有多想sharen。
齊小咚那個不知死活的東西說,他喜歡簡泠。
——放他媽的屁。
多少人上趕著討他歡心,要跟他在一起,他是賤嗎喜歡簡泠。
他承認他的身體對簡泠有感覺,也承認自己對她的眼淚心軟過,甚至有那么一瞬間,他想過,只要她肯低頭求他,他就放過她。
但那不是喜歡,那是他施舍的慈悲。
江明錚越想越氣,指節捏得發響,恨不得直接把她拽起來再丟出去一次。她活該吃點苦頭,活該為惹他生氣付出代價。
他繃著臉伸手,可指尖剛觸到她的腰,動作卻又猛地頓住。
一片淤青刺眼地橫在她白皙的皮膚上,是他之前甩開她時撞的。才幾個小時,就已經呈現出猙獰的紫色,再過幾天,恐怕會更可怖。
他盯著那片淤痕,眸色沉了沉,最終收回了手。
今晚就當他行善積德,以后不會了。
回到會所,齊小咚已經在包廂等他很久了,見江明錚進來,他難得臉色嚴峻地迎上來匯報,江明錚面無表情地聽完,平靜地反問一句:“所以呢?你沒處理好?”
齊小咚愣了一下,“那倒也不是。”
這三人都不是什么善茬,也各自有案底,處理起來有點麻煩,但還在他們的能力范圍內。齊小咚撓撓頭,懶得再說了。
“還有個東西。”齊小咚一指地上的包,“簡泠的包掉這兒了。”
“拿出去燒了。”江明錚現在看見簡泠的東西就煩。
“行嘞。”齊小咚彎腰去撿。
“等等。”江明錚余光一瞥,看見了拉鏈上的小福袋,有一面歪歪扭扭地繡了個福字,看著像是人的手筆,字寫得那么好看,繡個東西像是蚯蚓爬,他內心嘲弄,手上卻鬼使神差地把福袋拆了下來放進口袋里,“其他的燒了。”
齊小咚撇撇嘴,在心里翻了一個巨大的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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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明錚:我是賤嗎?
泠:超級賤
烊:包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