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所學校都有它的規矩。從前在一中,高叁學生被排除在運動會之外,但清遠不同,標榜“德智體美勞”全面發展。畢業生怎么了?照樣得筋骨強健,精神抖擻。
可簡泠實在提不起勁,對運動會如此,對江明錚口中的“禮物”,更是意興闌珊。
她找了個背陰的角落,捏著單詞小卡片默默背誦。廣播里,播音員的聲調慷慨激昂,她下意識捕捉著飄來的詞匯,在腦中迅速翻譯、整合成英文,仿佛一場即興聽寫。這是她多年養成的“壞”習慣,無論身處何地,總忍不住給自己布置些大大小小的“考試”,以此鞏固知識。
這過程其實讓她沉醉,當那些單詞流暢地涌現在腦海時,她會有種無往不利的學霸優越感,因此當江明錚發現她時,簡泠嘴角正噙著一絲不自覺的笑意。
這抹笑意瞬間點亮了江明錚的心情,他迎著無數或明或暗的目光,一步一個臺階,徑直走向她,毫不避諱地緊挨著她坐下,肩膀幾乎相貼,他側過頭,壓低了嗓音問:“笑什么呢?”
沒等她回答,他手已伸過來,不由分說地抽走了她指間的單詞卡,待看清內容,他眉頭微蹙,帶著點困惑和調侃問:“看這個也能樂成這樣?”
自他落座起,四面八方的視線就如芒刺在背,簡泠幾乎能預見,明天清遠的八卦頭條又會添上濃墨重彩的一筆,她也許會徹底打上江明錚的標簽。
簡泠懨懨地垂下頭,四周人聲鼎沸,她不想在大庭廣眾下撕破臉,若此刻與江明錚爭吵,旁人不會認為她是在勇敢抗爭,只會嚼舌根,臆測他們是在玩什么欲拒還迎的曖昧把戲。
簡泠猛地抽回被他把玩的卡片,冷淡道:“很閑的話不如去跑個叁千米。”
江明錚嘴角彎了彎,微微彎腰側頭看她,“簡泠,我來給你送禮,你就這個態度?”
他故意頓了頓,低沉的聲音里裹著刻意的委屈,像情人間的嗔怪:“會不會太傷人心?”
這話怎么接都上當,他有本事把所有話題都聊得跟調情一樣曖昧,他這個人作惡時會有種天真的殘忍,收起獠牙又會有種令人難以設防的無辜,簡泠不吭聲,也不看他笑得彎彎又毫無陰霾的眼睛,只當自己是又啞又瞎。
可江明錚總是知道怎么才能挑動她的情緒,他問:“簡泠,當初那些小黃卡,你不好奇是誰做的嗎?”
簡泠心里一動,手指緊緊捏著單詞卡,“不是孫嘉琦嗎?”
“當然不是。”江明錚還是笑著,但細看眼里卻冷了下去,他承認自己一手主導了對簡泠的圍剿,但小卡片事件除外,那是有人趁亂渾水摸魚,假借他的名義來滿足自己的私心,那個時機卡得也好,如果不是專門查了,他都會以為是孫嘉琦做的。
“那是誰?”簡泠終于抬起頭,神情嚴肅地正視他。
如果說除了江明錚以外,還有誰曾讓簡泠痛恨,那一定是那個制作并傳播小卡片的始作俑者,她至今不明白到底是什么仇什么怨,讓一個人可以對另一個人使出這種手段,對方根本就是沖著毀了她去的,她的名聲、她的隱私,在那之后都成了可以公開圍觀的祭品。
“這就是我要送你的禮物。”江明錚瞇起眼,視線投向喧鬧的前方,對著虛無的空氣輕輕揚了揚下巴,“看,來了。”
簡泠順著他的目光望去,視野里人頭攢動,幾乎所有人都緊盯著賽場,為本班選手攥拳吶喊,簡泠漫無目的地掃視著,視線猝不及防和一人撞上,別人都在看比賽,她卻逆著人群往上走,簡泠意外地蹙緊眉心,下意識猛地轉頭看向江明錚,眼神里充滿了難以置信的驚疑。
江明錚迎著她的目光,平靜地點了下頭,“就是她。”
那人已經走到跟前,于是簡泠又抬頭看她,對方背著光,一時之間竟然看不清模樣,這個普通女孩的皮囊下,藏著的是個什么牛鬼蛇神?
許多米的臉繃得死緊,眼中盛滿了驚惶與恐懼,好像她這張臉上從來都做不出那種和善的微笑,那是她精心佩戴的面具,此刻脫下了,所以就像是另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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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又是成功更新的一天!
雖然還沒發生,但提前講點題外話
慢慢更新也許會有越來越多的讀者,大家會對各個人物有很多不同的看法,意見也會不一致,這文我開的時候就隱隱擔心會吵起來,因為男主人設實在不是個安全的人設,文里也沒幾個好人,如果有人看得不舒服或者不符合自己的期待,可以棄文離開,我始終覺得看文是個開心的事,沒必要搞得自己一肚子火,我們這本無緣可以下本再見,祝大家天天開心
照例求珠珠求評論求收藏,看看嗷嗷待哺的廚子吧,給點做飯的動力","chapter_title":"誰制作了那些seqing卡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