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開藥瓶的塞子,一股淡淡的藥草香氣撲鼻而來,讓人心安。
芊芊撕下一條干凈的衣角,在上面輕輕倒上一些藥酒,而后握住了他的手開始包扎。
他的手指微微一動,似乎在睡夢中感到了疼痛,芊芊立刻停下動作,屏住呼吸。
直到他的手指再次放松,她才繼續進行包扎。
用布條仔細纏繞著他的手腕,盡量讓每一圈都緊貼傷口,但又不至于太緊,以免影響血液的流通。
芊芊動作很慢,卻很是熟練,熟練得自己也有些驚訝,像是此前做過許多次相同的事。
沒有多想,將布條打了個結。
觸目驚心的紅色被干凈的白色取代。
包扎完畢,芊芊托著那只修長的手,仔細檢查著自己的成果。
雖然纏著白色布條,一眼看去顯眼得不得了,只要不是傻子都能猜到發生了什么,但至少他的傷勢不會再惡化下去。
就在她心中的愧疚感略輕,放下男人的手腕的一瞬間,那只手突然抬起來,把她的手指給攥住了。
攥得很緊,指骨都因為用力而泛白。
芊芊愣了一下,抬起頭,正對上他緩緩睜開的眼睛。
他醒了。
濃長的羽睫不自知地輕顫,黑色的眼睛里帶著初醒的水光,如同浸了兩輪溶溶的冷月,眼神清冷,但更多的是一種深邃和專注。
他沒有立刻開口,只是靜靜地盯著她,仿佛要把面前的這個人深深地鐫刻在記憶之中。
她被他看得有些不知所措,心跳不由得加快了幾分,像是在xiong口揣了一只活蹦亂跳的兔子。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么,卻發現自己一時語塞,只能回望著他。
謝不歸看著她,嘴角忽然微微上揚,露出一個淡若霜雪的笑。
似那窗臺上的雪霰,一吹就消散了。
男人薄唇開合,從喉嚨深處擠出來的聲音,清冷微啞,帶著一絲痛苦和自嘲:
“看來……我真的瘋了。”
無可救藥到了這種地步。
竟然幻想出她死而復生,活生生地坐了起來,還給自己包扎傷口。
舉手投足都是對他溫柔關心的樣子。根本就不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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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在這一刻仿佛凝固。
芊芊坐在原地,
心中千回百轉。腦海中,一連數道念頭閃過——
躺下去繼續扮演尸體?不不不,那樣太牽強了。雖然能暫時避免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