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亦安噗聲一笑。
這一夜陸某人見程亦安睡飽了,非要犒勞她,
程亦安被他摁入被褥里,衣襟已散,總覺得有風從外頭灌進來,
“這犒賞我是非要不可嗎?”
陸栩生眸色深深,“你什么時候見過開弓能有回頭箭?”
“可是我冷…”
上首男人頓了頓,抱著她換了個姿勢,這會兒被褥壓在她身上,著實是不冷了,可就是…
程亦安臉紅,使勁錘他,“你就不能消停一晚么?”
那男人將她扶得穩穩當當的,“你都以一敵三了,這點陣仗又算什么?”
程亦安氣得咬牙。
男人果然都不是好東西,得了便宜還賣乖。
再也不替他出頭了。
程亦安哼哼罵了他一宿。
翌日陸栩生休沐,不去衙門,就陪程亦安在書房看書,
程亦安上午讀了幾冊詩書,午后便吩咐李嬤嬤取來陸栩生的簿冊。
過去陸栩生的產業均掌在二太太王氏手里,鋪子莊子也是她的人,馬上快要到年底交賬的時候,她該盤盤賬,做到心底有數,什么人該用什么人不用,便有據可循了。
不一會外頭來人請陸栩生過去,說是大老爺尋他有事。
才去了不到一刻鐘后,又折了回來,程亦安正撥算盤呢,見他獨自喝悶茶,便問,
“發生什么事了?”
陸栩生將到嘴的茶盞給擱下,“大伯尋我借銀子?!?/p>
程亦安吃了一驚,“國公府中饋掌在大老爺夫婦手里,他不去公中拿銀子,尋你借作甚?”
陸栩生神色無波無瀾,
“他前段時日通過宮中中貴人結交了一位南洋商人,為此搭了不少銀子進去,結果那位中貴人大約是犯了什么事,手頭急缺銀子,尋他開支,他便問上了我。”
程亦安坐直了身問,“你沒答應吧?”
前世陸栩生就很大男人,不將錢財當回事,他那些個弟兄家里管得緊,每每瞧見他便尋他借,他呢,只要兜里有便能借出去,可沒把程亦安給氣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