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四川總督帶歪的裴老爺,無奈地?fù)崃藫岜羌狻?/p>
程亦彥心累地將孩子交給乳娘,著人送程亦安去后院,又招呼人給陸栩生上茶。
論理,陸栩生該坐末席,倒不是程亦彥為難他,實在是陸栩生是輩分最小的妹夫,這又是家宴,沒有讓陸栩生坐上席的道理。
怎奈,四川總督實在看不得自家主帥坐在旮旯里,一腳把兒子踢開,換在陸栩生身側(cè),與他談起北齊“南安郡王”突然暴斃一事,孟如川看了一眼爹爹的上席,他總不能跟裴老爺平坐吧,于是干脆站一邊。
程亦彥長嘆一聲,立在廊下招來孟如川,悄悄指了指裴季,
“學(xué)學(xué)你大姐夫。”
孟如川朝大姐夫瞄了一眼,裴季四平八穩(wěn)坐著喝茶,他搖頭,“學(xué)不來。”
程亦彥:“”
直到程明昱回府,這一場“亂象”才被平息,論官職,論身份,都得聽他的,所有人起身朝他長拜,
“見過首輔。”
“程大人安好。”
“岳丈大人。”
程明昱一身緋紅官袍立在廊廡下,對著廳內(nèi)眾人環(huán)揖,方入內(nèi)落座上首,
“來遲了,還望兩位親家見諒。”
他這一來,四川總督乖乖回到自己席位。
“不遲,不遲,還沒開宴呢。”四川總督笑嘻嘻地說。
裴老爺干笑,捋須不語。
程明昱是個極講規(guī)矩的人,依序問候來客,先朝大女婿家里的裴老爺問好,方才轉(zhuǎn)向四川總督,“聽聞孟總督帶傷在身,我程府倒是有些醫(yī)治筋骨損傷的良藥,待會讓如川拿回去,給都督試一試。”
孟總督拱手笑道,“多謝首輔。”
“說來如川在京城這段時日,勞駕首輔調(diào)教,脫胎換骨似的,孟某在這里謝首輔栽培之恩。”
程明昱失笑擺手,“哪里,不過是讓他陪著在程家學(xué)堂,與程家子嗣一道習(xí)習(xí)書,閑暇之余,還得煩他帶著云南王府的二少爺習(xí)箭狩獵,武藝不曾落下,學(xué)問也日漸長進,如川是個好孩子,做什么都上心。”
四川總督聞言掃了兒子一眼,驚訝道,“平日為父叫你讀書,你愣是當(dāng)做耳旁風(fēng),只當(dāng)我害你,果然還得是你岳父教你,你才肯聽。”
孟如川哈哈直笑,“爹爹就不要跟岳父大人比了,每每遇到不解的書冊,岳父總能深入淺出解釋給兒子聽,兒子聽著有趣自然愿意學(xué),至于爹爹您咳,教兒子習(xí)武便罷,習(xí)書的事就不要提了。”
孟都督被兒子當(dāng)眾埋汰,氣得直瞪眼。
程明昱問候過親家,輪到女婿了,對著裴季是極為熟悉的,
“你上回要的幾冊書,我已著人抄錄好,回頭你讓人去藏書閣拿便是。”
裴季起身,“謝岳丈。”
到了孟如川,程明昱對他指教良多,就不多嘴了,最后看向末席的陸栩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