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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你所見以貌取人（第1頁）

包間內(nèi)的人不多，但都是在里昂面前說得上話的人，粉頭發(fā)的青客斜倚在沙發(fā)上躺尸，坐在他對面的是個銀色長發(fā)的男人，皮膚蒼白，眼眶濃墨，眼白和臉皮一樣的顏色，正中安放著紅得滴血的瞳孔，雖然同樣是西方長相，但相比里昂他更偏向凱爾特人，臉型窄長，薄唇，幾乎看不見唇肉的血色，反而泛著一點淡淡的灰紫。

他的眉毛也淡，就好像渾身上下連汗毛也沒什么顏色，但他穿得保守，所以外人無從得知真相，外面套著偏西歐的騎士長袍，里面還要穿一件裹住脖子的紳士襯衫，黑色束帶將腰系得勁瘦，上面掛著把纖細(xì)的裝飾匕首，從小臂垂落的寬大袖口內(nèi)膽和他眼睛同色，黑色西褲將他的腿襯得很長，他這個人縱觀之下只有黑白紅叁種顏色，卻顯出姹紫嫣紅的靡麗之態(tài)。

他就是德蘭·瑟萊斯，里里的父親。

楊子午看見他就想起來剛回來在渡口遇見里里他說的那些孝話，因此問了他一句：“里里呢？”

德蘭掀起眼皮瞥了他一眼，不明白他為什么突然問起自家調(diào)皮孩子，“他犯了錯，被我關(guān)在家里了。”

“他快成年了吧？”青客把蓋在臉上的書拿下去，坐起來，人已經(jīng)到齊，里昂估計一會要開個小會，他再躺下去就有點不合適。

德蘭嗯了聲，青客比他年輕，只記得德蘭剛把里里抱回來的時候松不開手，剛死而復(fù)生的嬰兒十分沒安全感，一離開賜予他新生的父親身邊就啼哭不止，于是德蘭只能將他隨時帶在身邊，連黨內(nèi)聚會也沒錯過，經(jīng)常一邊奶孩子一邊聽里昂講話，輪到他發(fā)表意見的時候一手拿著奶瓶哄里里，另一只手飛快操作電子屏將自己調(diào)查的資料發(fā)給每個人。

導(dǎo)致青客到現(xiàn)在還覺得小孩就是麻煩，他不太喜歡里里，但也沒那么討厭他，否則就不會把小羊買回來了。

其實就是看德蘭養(yǎng)孩子好玩，心血來潮自己也想試試，結(jié)果發(fā)現(xiàn)并沒那么有趣。

“長得真快，”他小聲嘀咕了一句，又湊過去低聲問他：“你養(yǎng)孩子有秘訣？前天……蔣蘭絮……”

德蘭皺眉：“你又黑了我終端？”

青客：“路過不小心瞟到了而已，我的目標(biāo)又不是你，”他向上看放空了一會大腦，免得自己現(xiàn)在在里昂面前想起某個向?qū)В笆Y蘭絮為什么找你要養(yǎng)孩子的經(jīng)驗？他也撿了個小孩？”

德蘭：“我怎么知道。”

德蘭：“我跟他沒熟到這個地步，”他說：“你如果想知道，自己去黑他的終端。”

青客撇撇嘴沒接話，蔣蘭絮的終端和里昂赫米爾一樣受女帝最高保護，一旦受到攻擊就會自動鎖定罪犯，除非他想被女帝拉黑這輩子在天樞塔內(nèi)上不了網(wǎng)才會去冒這么大險。

他們看似聊了很久，在里昂眼里也只是幾句客套話的時間，他從不摻和下屬之間的社交，但閑聊結(jié)束后每個人都必須把重點挪回他這里，他將手里的茶杯放下，杯底磕在桌上發(fā)出的聲響沉悶，其他人相互看了一眼，結(jié)束交談坐正身體，兩側(cè)共坐著四個人，五個人的臨時會議硬是開出了圓桌騎士的氣勢。

“既然都到這里來看了比賽，那你們也應(yīng)該知道我要說什么，”他環(huán)視一周，“江獵會是個不錯的隊友，你們覺得呢？”

卻烏在這件事上保持沉默，一言未發(fā)，青客無所謂，反正他從不出外勤，德蘭優(yōu)雅地嘗了嘗埃蒙德特意獻給野黨的高級紅茶，放下后不慌不忙地開口：“你問過他對向?qū)У囊庖娏藛幔俊?/p>

里昂不以為意：“需要問嗎？”

里昂：“他的等級那么低，連精神體都放不出來，有哪個向?qū)グ矒崴俊?/p>

德蘭閉了嘴，青客看了一眼里昂，也沒說話，雖然里昂有招募江獵的意向，但對他的態(tài)度又沒那么尊敬，不過他一直是這樣自大傲慢，即使有人提出來也會被他無視。

那還不如不提。

最后說話的反而是一開始最抵觸的卻烏：“精神力低……也沒什么不好……”

所有的視線又轉(zhuǎn)到他身上，他靠著椅背，沒被劉海遮住的那半張臉十分疲憊：“至少不用擔(dān)心完全墮化。”

坐在他旁邊的楊子午立即往旁邊躲了躲，“你沒用向?qū)兀俊?/p>

“吃過了，”卻烏捂住眼睛，手腕上冒出幾根黑色的鴉羽，“打完架心情不好，不知道為什么污染就重了。”

楊子午：“……”

楊子午：“傻屌。”

德蘭從袖口掏出個十毫升的軟管，里面是一些紅黑相間的液體，他將它拋給卻烏，卻烏拿到后并未立即食用，而是打開蓋子嗅了嗅，“……還行。”

勉強入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