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外頭便有管家在嚷嚷,說是來了官兵,范玉林顧不上與程亦安理論,急得往外奔,
“瘋了,你瘋了!”
程亦安卻知道,他這一去,該是回不來了,她累了,也困了,只想好好睡一程
也不知過了多久,大約是聽說范玉林被衙門帶走了,那外室急火攻心,顧不上坐月子,闖進了程亦安的屋里,挺著xiong脯大喇喇杵在她跟前,對著程亦安破口大罵,
“你不過一個不下蛋的母雞,逞什么能?”
“程家倒了,你也沒了靠山”
“你把范郎告倒,對你有什么好處?喲,你不會還惦記著陸栩生吧?”
她極盡所能挖苦程亦安,
“我忘了告訴你,那陸栩生呀,在邊關立了大功,榮升大都督了,是咱們大晉最年輕的國公爺呢,我的國公夫人,怎么樣,后悔嗎?”
字字如刀聽得人慪火,侍婢忍無可忍,卷起袖子沖著那外室撲去,
“我跟你拼了!”
二人雙雙往后跌去,扭打成一團。
那外室尚在坐月子,哪里是侍婢的對手,很快蓬頭垢面吃了苦頭,饒是如此,嘴里卻不饒人,
“哎呦,瞧我這張嘴,錯了稱呼了,好端端的國公夫人被人搶了去,你呀?jīng)]有這個命!”
沒有這個命?
不,她不該是這個命。
她是程家四房的嫡長女,是祖母悉心教養(yǎng)的高門閨秀,要貌有貌,要才有才,她本該嫁個門當戶對的郎君,琴瑟和鳴,安穩(wěn)無憂
這一生怎會落到這個田地?
這一生不該是這個活法。
恍恍惚惚有鞭炮聲響,似緊箍咒圈在程亦安腦門,程亦安頭疼極了,明明已然清醒,仿若溺水之人遲遲睜不開眼,直到有人輕輕扯了扯她衣襟,低聲喚道,
“夫人”
夫人?
范玉林不是被人抓走了嗎,怎么又回來了?
程亦安猛地睜開眼,只見一張模糊的臉懸在眼前,修長的胳膊伸過來似要攙她,程亦安不假思索抬掌,
“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