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于對程明昱人品的信任,二夫人決定不過問這樁事了。
徐嬤嬤這一走,李嬤嬤便有所察覺,立即進(jìn)來跟程亦安報(bào)信,
“老奴瞧著那徐嬤嬤出了門,怕是告狀去了。”
程亦安正在桌案后整理自己的書冊,失笑道,
“隨她去吧。”
李嬤嬤有些頭疼,“姑娘,這徐嬤嬤也忒沒眼力勁了,老奴尋她討要鑰匙,便是提醒她將東西交出來,孰知她是摳的死死的。”
徐嬤嬤是什么人,程亦安早就見識了,她笑著寬慰李嬤嬤,
“她呀,是二爺?shù)哪虌屪樱扰詡€本就更有體面些,俗話說奶媽子也是半個婆婆,甚至比婆婆更難纏,這些奶媽子伴著少爺們長大,少爺屋里的事哪一樁不是她們做主,我這一進(jìn)門便是奪了她的地兒,她心里好受才怪。”
左右待不了多久,程亦安沒放在心上,反是吩咐李嬤嬤,“將嫁妝單子給我瞧瞧。”
她要盤算盤算能挪出多少錢來,先在外頭購置個宅子,女人哪,得有個自個兒的落腳之地,任何時(shí)候不受制于夫家和娘家。
午膳就在自己屋子里用,晚上待陸栩生回府,一道去了二夫人院子。
二夫人又不傻,陸栩生白日行為舉止擺明了不叫她為難程亦安,這個兒子可不是老三,是在陣前取敵將首級的人物,不能跟他對著干,是以二夫人暫且收了給程亦安立規(guī)矩的心思,一頓飯吃得不溫不火。
飯后,二夫人讓程亦安先回去,留下陸栩生商議明日回門禮的單子。
名門望族的人情往來皆是有章程的,陸家不會在這種事上落人口舌。
陸栩生看了單子無礙,又安撫母親中饋的事稍安勿躁便回了房。
將將行至寧濟(jì)堂的月洞門外,便聽見里面?zhèn)鱽頎巿?zhí)聲。
徐嬤嬤與李嬤嬤在廊下對峙,
“好端端的,新房里為何要添一張?zhí)钇崴皇菙R了一張羅漢床么,還不夠放東西的?”
李嬤嬤也不明白程亦安為何要往內(nèi)室添塌,但身為奴婢
回門
中秋剛過,早起風(fēng)越發(fā)沁涼。
程亦安撫了撫刺骨的鼻梁,披上李嬤嬤給她準(zhǔn)備的殷紅緞面披風(fēng)便出了門。
李嬤嬤送她至月洞門口,“大奶奶一早打發(fā)人來說,車駕在正門前備好了,老太太清晨起得遲,不叫去請安,讓您徑直去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