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遺憾哪怕后來坐在輪椅刻意想要去淡忘那個人時依舊揮之不去。
如今人在眼前,唇尖探進來,她不假思索地纏上去。
雨聲如琴音砸在程明昱耳簾,誰又知道每個寂靜的深夜在他琴房彈琴時,腦海會忍不住浮現她迷蒙shi潤的眼,綿軟滑膩的身,一遍一遍告訴自己,他是君子,他是程氏家族掌門人,信譽是立身之本,不該以私念為意,不該迷失在欲望的城樓,她是堂弟之妻,他只不過是給對方一個子嗣,他不該覬覦,哪怕只隔一堵墻,明知她撫著隆起的小腹在對著肚里他的孩兒說話,他也克制地逼著自己轉身。
這是一場由他們自己制定規則的游戲,卻在轉身時,靈魂雙雙失陷。
十九年了,命運的齒輪再次轉到這里。
程明昱放縱自己頡取。
突然一聲暴雷喝破長空。
兩個人均是一愣,夏芙回過神來意識到自己做了什么時,她雙腿已纏上了他的腰身。
夏芙尷尬極了,面頰紅地滴血,
“家家主,這里還在香山寺的地界,我們這么做對佛祖不敬”
程明昱其實也知道不妥,只是她越拒絕他越不得勁,放過她等著她
回去跟云南王搭伙過日子?
沒門。
深眸翻涌著暗濤,往前一抵,低聲道,“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夏芙無比懊惱,只覺他銳利的目光能凌遲了她一般,她垂著眼,無力道,
“您忍了這么多年,不至于忍不了這一次”
程明昱給氣笑,
“夏芙,你并不抵觸,既然你也在意我,何不遂了我?”
夏芙絕望地閉了閉眼,雙臂搭在他肩骨想要滑落又忍不住攀纏,她囁聲問,
“那我方才的提議,家主是答應了?”
程明昱薄唇緊抿,不說答應,也不說不答應,那是他最后的選擇,在此之前能磨得她應允那是最好,廝混算什么?昨夜他與皇帝獻策后,皇帝已金口允諾他為首輔,堂堂首輔養個外室?
他一舍不得夏芙委屈,二也不能賭上程氏家族的名聲。
溫水煮青蛙總能磨得她答應。
程明昱再次堵住了她的唇,時不時在門闕處摩挲。
夏芙這么多年沒有了,身子其實經不起撩撥,直犯哆嗦,一面被他勾得意亂情迷,一面理智如荷枝勉力支撐,側過臉,任由他吻銜去頰邊,
“既然今日談不妥,那不如改日吧,我給安安求了平安符,她還等著要呢,孩子夜里睡不安穩,你當爹的難道不掛懷嗎?”
程明昱扯開她一線紐襻,將她雙手摁在床榻不許她動彈,
“我帶了嬤嬤過來,方才那嬤嬤已領著如蘭先回陸府去了。”
這個老謀深算的狐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