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栩生目光看向巍峨肅穆的皇宮。
已經到了宮門落鑰的時辰,這個時候陸國公叩動宮門定有要事,宮門校尉不敢耽擱,立即報去奉天殿,很快司禮監來人說是讓開門。
陸栩生跟著小公公抵達御書房。
皇帝正在看折子,自成立內閣后,皇帝每日顯見輕松不少,例行公務內閣與司禮監商議便可處置,重大朝務也有條目擬來,他過目裁度便可。
見陸栩生一臉低迷進來,皇帝皺了眉,
“怎么了這是?誰惹你不高興了?”
陸栩生少時被稱為京城小霸王,沒有人敢惹他,四歲時能打人家十歲的男孩子,他從不服輸,也沒認過輸。
今日這般消沉,實屬罕見。
陸栩生耷拉著臉在皇帝御案旁坐下,
“陛下,我今個兒又被人比下去了。”
皇帝一愣,“什么比下去了?誰能把你比下去?”
陸栩生苦笑道,“今日是我媳婦生辰。”
“這朕知道,朕不是囑咐皇后給了賞賜么?”
“對,但那不夠。”
皇帝老臉一黑,“什么意思?”
陸栩生嘆道,“今日我岳丈岳母給我媳婦過生辰,那程明昱,您知道嗎,他竟然給我媳婦作了一幅畫像。”
“一幅畫像便罷,原來他每年均有給我媳婦畫一幅畫像,足足十八幅啊,偏還不叫我看,給我饞的喲。”
皇帝真是有些服他們這對翁婿,成日里折騰些什么事,若非程明昱和陸栩生活計干得漂亮,他真的要懷疑程亦安是“紅顏禍水”,
“你們倆能有點出息嗎?”
“那是她爹,咱就不爭了行嗎?”
不過程明昱這份心意委實容易撼動女兒。
“所以,你又被比下去了?”
陸栩生痛心疾首,“這還沒完。”
“還有什么?”
“范玉林,此人陛下可知曉?”
皇帝隱約記得前段時日有人傳范玉林愛慕崔林,“就是那個斷袖?”
陸栩生搖頭,“非也,這個范玉林住在程家隔壁,覬覦安安多年,今日安安過壽,他竟然仿象山先生的作品,親自制了一對陶瓷給安安,還言之鑿鑿讓臣大度一些,幫他轉交給安安,您看看臣的臉往哪兒擱?”
好了,皇帝明白來意了,立即錯開視線,開始看折子,
“行了,時辰不早了,朕還有要務,你回去陪你媳婦,什么賀禮都比不上陪伴,你常年在外征戰,一日陪伴勝過十幅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