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陸栩生一擱上去,孩子立馬沒了動靜。
程亦安同情看著陸栩生,“孩兒不認你呢。”
陸栩生哭笑不得,“這是怨爹爹沒陪孩子娘。”
翌日早朝,三品以上官吏齊聚奉天殿商議車汗稱臣一事,如何有效掌控車汗成了重中之重,水源拿回來,這是一件格外值得稱頌的事,沒了車汗,北齊再也無法攜車汗挾制大晉西
北,大晉可以說是高枕無憂了,滿朝文武歡欣鼓舞,至于管轄,有文臣提出管轄成本太高,適當威懾,讓車汗每年納貢便可,陸栩生不同意,
“必須駐軍,不駐軍一切功夫皆是白費!”
寧王支持他的提議,
“父皇,兒臣認為設駐車汗大臣一人,總攬車汗事宜,三年一輪換,依照中原官職設立衙門,每三名官員中有一名中原人,此外將車汗將士整編入我大晉士兵中,實行駐兵輪防,徹底將車汗納入我大晉管轄之下。”
“臣附議。”程明昱第一個站出來贊同。
首輔發話,底下反對的聲音就少了。
“那么車汗境內的那個佛王怎么辦?”
這也是皇帝憂心之處,車汗信奉佛教,境內皇權與佛權并行,佛王有權干涉朝政,車汗百姓對佛王的信仰勝過皇帝,那些佛王動輒呼風喚雨,一聲令下可是比圣旨還靈驗,所以車汗國的陛下備受掣肘,這一次才落個被人蠶食的惡果。
這才是車汗境內最大的隱患。
皇帝不想重蹈覆轍。
這就到了程明昱擅長的領域,他執笏板而出,“臣倒是有個主意。”
“程公請說。”
程明昱道,“推恩!”
“車汗的佛王之所以能挾持百姓,是因為這些佛王背后站著豪強大族,豪強大族通過控制佛王來插手朝政,咱們大晉入駐后,一定要杜絕此事發生。”
“如何杜絕,臣想了個法子,臣曾去過車汗,走訪過當地不少百姓,如果臣沒記錯,車汗原先并不只一個佛王,后來一名佛王利用豪強支持整合了境內佛派勢力,一家獨大,方至今日之局面。”
“臣以為,可實行推恩,朝廷下令將佛王座下八大弟子均冊封為小佛王,讓他們各自領一派勢力,傳播佛法,等眼下這名佛王離世后,八大弟子升為大佛王,其座下弟子繼續分為小佛王,誰不愿意被朝廷冊封?屆時這些所謂佛王只會想方設法與朝廷取得聯系,爭取朝廷支持,他們內部爭權奪利,朝廷便可坐山觀虎斗,穩坐釣魚臺。”
“久而久之,那些佛王勢力一分再分,到最終便如大晉一般遍地是佛寺,那些所謂佛王也不過是一名尋常的住持罷了。”
“妙計,就這么辦!”
決議已定,接下來關于人選及欽定細則又有好一通忙活,那些是朝廷的事,陸栩生不管,他麾下將士打了勝仗,身為主帥得給他們謀福利,這里頭便出了個岔子,那日四川總督帥兵攻打車汗國都,當時對方殊死抵抗,城墻難破,四川總督一咬牙許諾,殺敵十人者,賞一百金,這里的一百金,便是一百斤銅,折合銀子有足足三十兩,戰后名單匯總有兩千人滿足條件,算下來得六萬兩白銀。
原本戰士得勝,朝廷便有恩賞,額外再添這六萬兩白銀,便有些出格了。
四川總督頭大,在陸栩生回京前便負荊請罪,苦笑不已,
“我也沒料到戰士們那般奮勇,有足足兩千人滿足要求,多出這么多銀子,朝廷能答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