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真的還在愛他?還是說您已經習慣了去愛他?”
尹子徽閉上雙眼,笑了一聲,說:“我不知道,也不在乎。從我們第一次相遇開始,我就愛上了他,我這輩子也注定只能愛他。”
看到尹子徽這么固執(zhí),范無咎也不知道該怎么辦了。謝必安十幾天前有告訴他姜舉會給尹子徽送去一封足以惹怒他的信,希望范無咎能好好利用。范無咎對尹子徽說的這些話,其實也是他早早打好腹稿的,他本想勸尹子徽放下執(zhí)念好好審視一下自己的內心,但如今看來卻是不太可能了。
“您從未說過您與姜將軍是如何相識的。”范無咎硬著頭皮問道。
尹子徽也從未有機會同旁人講過,今日范無咎問了,他便同他說了:“那時我還是個公子,不怎么得父王的寵愛。”
那時的尹子徽還被稱為公子徽,他還有個哥哥叫公子凱。當時天子的嫡長子早夭,國家失去了合適的繼承人,作為嫡子,公子徽和公子凱都有可能稱為下任的君王。公子徽尚且年少,公子凱為了早些時候除去心頭大患,故意設局讓公子徽出宮,然后派人將他悄無聲息的殺掉。
正在歹人準備動手的關頭,年幼的姜舉路過,發(fā)現(xiàn)了危險,上前提醒了公子徽快跑,然后迅速帶他回了不遠處的姜府。幸虧老姜將軍及時出手,才使公子徽幸免于難。公子徽回宮前,將隨身攜帶的雙魚玉佩砸成了兩半,留給了姜舉一半,并與他約定等他解決掉家中的麻煩,再回來報恩。
“后來公子凱犯錯,被父王處死了,我便向父王請求將姜舉接到宮中與我作伴。但我再次見到姜舉時才知道他在我離開后不久就從馬上跌落喪失了記憶,而且我給他的玉佩也不知去了哪里。不過這些事情我自己心中記得就行,于是我將我的那塊玉佩給了他,也算是提醒他我們初次相遇的故事。”
說到這里,尹子徽雙目閉起,嘴角微翹,大概是在回憶自己一直視若珍寶的少年時光。
“可姜將軍已經不是當年的他了,您也早已不是年少的公子徽了。”范無咎說。
尹子徽睜開雙眼,滿目柔情:“那又如何,人事會變,但我心不變,這就足矣。”
范無咎又陷入了死胡同。
第二天范無咎不用當差,便又跑去了姬府。自從上次離開,他還沒有再來看過姬蘭。畢竟是自己生前認的義姐,自己還曾經對她有過好感,而且她又是任務的關鍵人物之一,范無咎覺得姬蘭那里說不定可以找到突破口。
范無咎到姬府時,出來迎接他的卻是黃鈺。錦衣公子風度翩翩,和范無咎上次見他時完全不一樣了。范無咎從頭到腳掃視了黃鈺的衣著,目光最終停留在了他的腰側。
他的腰間掛了一塊玉佩,是一條羊脂玉雕成的鯉魚,范無咎仔細一看,發(fā)現(xiàn)魚的頭部和尾部均有裂痕,一看便是被人從中間摔成了兩半。
半塊鯉魚玉佩?昨天尹子徽好像也提到過鯉魚玉佩,一半在相遇時被尹子徽給了姜舉,另外一半在重逢時也被尹子徽給了姜舉。黃鈺身上的這半塊是尹子徽的嗎?如果是,那這半塊究竟是尹子徽給他的,還是姜舉給他的?無論答案如何,范無咎都覺得這背后會有個有趣的故事。
注意到了范無咎停留的目光,黃鈺下意識地拿手遮擋了一下玉佩,然后說:“這塊玉佩是故人相贈,您看了它這么久,可是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