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海藍天。
遠離海州的公海海域,一艘長度足有兩個足球場的私人游艇,像一座移動的海上宮殿,橫亙在海天之間,優雅、霸氣。
海風吹拂著船頂的旗幟,“伊迪斯號”的字樣高高飄揚。
船東正是雷蒙。
他本來打著慶祝游艇成功下水后首航的旗號,邀請兩位老友聚一聚。
結果,人湊不齊不說,還招來幾個不請自來的小丫頭。
雷蒙穿著大花沙灘服,戴著太陽鏡,站在頂層甲板的桅桿旁指點江山。他唯一的觀眾,是扎著雙馬尾、身穿一條鮮綠網球裙的卞爻。
“怎么樣,夠氣派吧?看,兩個停機坪,叁個泳池,叁五年內都是世界上最長的游艇。”
“嗯。氣派,真夠長的。”
卞爻抿一口薄荷水,禮貌地敷衍。心里忍不住吐槽,原來游艇圈最愛比大小的傳聞是真的,連雷蒙也不能免俗。
二人回到遮陽傘下的躺椅。
在他們腳底下的玻璃甲板下方,康斯坦斯與一名男子佇立在一個短池前。簡單交談幾句后,眼神一觸,雙雙躍入水中,展開一場沉默的較量。
男子叁十開外,黑發直鼻,膚色深沉,面容帶著幾分埃及人的特征。身形高大,氣質粗礪,像是從古文明遺址中走出的守衛者。
他每一次劃水,肩背的肌肉猛然繃起,像豹子在疾奔中的瞬間發力。
康斯坦斯則動作輕盈,如利箭穿波,翩若游龍。
陽光從玻璃頂灑下,映在他們背脊上,鱗光閃閃。
兩人偶爾并肩,偶爾反超,誰也不讓誰。
雷蒙嘖嘖一聲,怪事天天有,今天特別多。
他仰倒在躺椅上,枕著胳膊,悠閑地問道:
“小爻,你知道你叔父今天為什么叫不出來嗎?”
“堂姐生病了吧。”
前天舞會結束,康斯坦斯還有事情要辦,卞爻并未住進卞宅。昨天她想著去拜訪卞琳堂姐,結果在電話里給叔父大人擋了回來。
卞爻暫時放下對好友賽況的掛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