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戧一看伺候的好,給了小二賞錢,挺少爺做派的。
許多福剛吃過一串糖葫蘆,這會不想碰甜的,抓了一把瓜子嗑,別說這兒瓜子蠻好吃的,味道不咸不淡正正好。
一邊跟劉戧閑聊,呸了瓜子皮,說:“你怎么這么會啊,以前是不是經常來戲樓看戲?”
“我哥說的。”劉戧抓糖花生嚼嚼嚼著吃。
許多福:“你還有哥?”
“對啊,我有三個哥呢。”劉戧覺得香好吃,又抓了一把,還給不吃的王元孫分了半把,招呼讓‘吃啊吃啊還挺好吃的’,一邊跟許多福說:“都是我爹拜把子兄弟,他們比我大,我二哥喜歡泡戲樓,每次被抓到了都要挨抽,挨完打了就來我家躲幾天,跟我說到這兒得大方些,一會要是戲好聽,還要給砸銀子,我二哥說這叫捧角兒,就是夸他戲好。”
許多福:劉戧懂得可真多。
“對了你們帶錢了嗎?一會要是看上哪個角兒要捧,覺得好聽了,得往戲臺上他腳邊砸錢,我給你們一些?”
許多福:“不用,我?guī)Я隋X。”他每次出門玩,阿爹都會給他一兜子錢,多是銅板,一些銀角子大概五兩左右,夠花了。
像是他們今天這樣坐第一排有茶水點心伺候,大概花銷也就四兩銀子——已經屬于很貴了。
尋常百姓娛樂花銷不可能書中說的一擲千金——當然也有,稀少,冤大頭行為。像這家祥云戲樓,他們往后的散座,一個人看戲帶茶水差不多三四十個銅板,越往后越便宜,還有站票,十來文就行。
他們幾個吃吃喝喝等半天都沒開始,倒是戲樓人越來越多,過道兩邊站滿了人,許多福還想:這么多人追求精神文化,盛都人民有錢。
李昂兄弟倆、周全、嚴懷津都是第一次來,一看人多,李昂兄弟倆覺得熱鬧,一邊吃一邊回頭看,說:“人可真多。”、“真熱鬧。”
嚴懷津不喜歡人太多,皺了下鼻子,味道有些重了,他挨著許多福近了些,許多福身上清清淡淡提神的香氣。
幾人聊天說話。
“都忘了問什么戲來著?”
“我也不知道忘了。”
“剛才在門口有些緊張,所以沒聽清。”周全是真緊張。
許多福吃的口干舌燥喝了口茶潤潤嗓子,說:“都坐下了,你們別太緊張了,就是在外看個戲。”他想看戲就跟看電影一樣,這有什么啊,而且還是劉戧請客。
“對對,還是許多福膽子大。”劉戧在隔壁說,往嘴里丟糖花生然后接著玩,一邊嚼嚼嚼,說:“看完咱們正好去甜水坊吃烤鴨。”
“行!”許多福一拍即合,他也想吃烤鴨了,還有鴨子湯喝。
此時此刻,眾人除了王元孫,其他人壓根不知道待會面臨什么。王元孫端起茶杯喝口熱茶,擋住了眼底的期待。
終于,銅鑼敲了,原本熱熱鬧鬧的戲樓逐漸安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