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怎么辦?”姜恬揪心地問。
謝歸淵沒答,幽深的眸子,注視著營帳的方向。
有人掀開簾子走了出來,姜恬看去,微怔:“景統(tǒng)領?”
昨天景鴻卓有別的命令在身,事發(fā)之時,他并未在場。
此刻看到姜恬,他目光在她肩頭緊張地打了個轉兒,拱手給她和池良娣行了禮。
隨后同謝歸淵冷冷地說:“皇上命令你把逍遙丸交出來。”
姜恬心頭一跳。原書中出現(xiàn)過這個東西,其實就是五石散,長期服用,對身體壞處很大。
作為皇上最信任的重臣,逍遙丸都是謝歸淵親自監(jiān)督調配的。
他都被罰了,皇上還沒忘了這東西呢,可笑。
謝歸淵面色淡淡,從袖中取出一個精巧的瓷瓶,放在地上,隨即運籌帷幄地說:“逍遙丸珍奇,每顆的用藥不同,需咱家親自服侍圣上服用?!?/p>
姜恬微愣。難怪他一點都不急,原來拿捏著皇上的命門。
景統(tǒng)領深深地皺起眉,沒再接話,拿了藥瓶離開。
不一會兒,一個小太監(jiān)跑出來,低眉順眼地同謝歸淵說:“掌印大人,皇上請您和十七公主一道進去。”
聽到“十七公主”幾個字,謝歸淵的臉色終于變了。
姜恬在心里也嘆了口氣。那個昏君找謝歸淵算賬,還把她也算上了?
事已至此,她只好整理下衣裙,看了謝歸淵一眼,同他一道走入了營帳中。
帳內彌散著熏香和酒氣,穿著明黃衣袍的皇上坐在虎皮椅子上,身邊除了宮女和太監(jiān),吳昭儀也在伺候。
她生有一子,便是齊王姜景炎,平素在宮里是個比較邊緣的妃子。
這次變故后,不是麗妃,而是她過來,可見局勢的變化。
姜恬心中浮現(xiàn)不良的預感,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來。
“兒臣參加父皇。”
“臣參加皇上?!眱扇讼蛩卸Y。
皇上像是蒼老了幾歲,一臉倦容地耷拉著眼皮,渾濁的眼珠看過來,遲遲沒有讓他們免禮,他們只能保持姿勢不變。
一個宮女喂皇上吃了粒葡萄,手指不小心戳了他一下,當即就被他狠狠地抽了出去。
“廢物,笨手笨腳的!”
宮女跪在地上,連連磕頭,驚恐地求饒:“皇上饒命!”
皇上皺著眉:“拖出去砍了?!?/p>
立刻有太監(jiān)上前,架著她的胳膊,捂著她的嘴,將滿臉絕望的她拖出了營帳。
“圣上消消氣?!眳钦褍x溫聲勸著。
皇上頭疼地揉著額角:“除了謝愛卿,一個個的,真不讓朕省心。愛卿,”他嘴上這么叫著,笑得卻冰冷,“上前來服侍朕服藥。”
謝歸淵嘴上應“是”,直起身來,側頭看了姜恬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