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她贍養,確實是強人所難。
“是了是了,我知道你受委屈了。”高平又開始和稀泥。
他攬過向前的肩膀,摩挲了一下她的胳膊,希望用親呢的舉動,來磨滅向前對他親媽的憎惡。
向前今天只穿了一件薄薄的純羊絨,特別敏感。高平一撫摸她,一股異樣的心動,又抑制不住地像一股電流一樣涌上心頭。
她在一抬頭,看見高平滿月般英俊的臉,和平湖般的笑容,一下子心又軟了。
向前道:“我委屈不委屈的,不要緊,可小孩的教育是
他本就不是特別帥的類型,放飛自我,無疑是讓不富裕的家庭雪上加霜
向中戴著耳麥,哼著歌兒,坐地鐵回家。
剛在樓下,向前和向南爭著要送她,可都被向中拒絕了。
她既不想聽姐姐向前在車上繼續跟她嘚啵叨他們家那點兒破事兒,也不想拘謹地被禁錮在向南家的勞斯萊斯里,當著司機的面兒,姐妹倆連句人話都不能說。
向中喜歡自由自在,她甩著小包,邁著輕盈的步伐,溜達溜達就回去了。
她一推開家門,家里又是一股外賣味兒。
今天是周六,鄧海洋不上班,所以從一早起來,他就坐在電腦前不停地“吃雞”和吃雞。
向中掩了掩鼻子,然后蹙眉打開家里的窗戶,希望空氣能清新一些。
“回來了”鄧海洋坐著頭也不抬。
向中走過去,剛想說話,卻瞥見鄧海洋頭頂越來越大的那塊灰白色禿斑。
都說程序員是最容易未老先衰的生物,可鄧海洋這“報廢”的速度是不是也太快了點兒
其實鄧同學年輕的時候,雖談不上風流倜儻,但長相本分,五官說得過去,還有身高優勢。
如今這才三年多的功夫,怎么就……
向中望著他的體態直搖頭,原本一米八的個頭,因為長期佝僂著背,看起來也就一七五。
加上日漸發福,他的腰圍最終沖到了三尺三,長褲攤開幾乎都是正方形!
禿頂發福,鄧海洋離“中間溜冰場,四周鐵絲網”的沙僧已是不遠。
不知道是不是外賣味兒沒散干凈,向中只覺得一陣倒胃。
“今天飯吃得怎么樣啊”鄧海洋旁若無人地拿剛摳過腳的手,又去摸鼠標鍵,“難得回娘家,怎么不多玩兒一會兒”
向中抱著一只抱枕,坐到一旁的沙發上,反問:“怎么你很希望我晚點回來么”
鄧海洋把鼠標點得“噠噠”響,“哪兒能啊!這不是想你多陪陪爸媽和向前向南么怎么樣他們都還好吧”
向中忍不住,把向前家的“奶茶迷案”一五一十地告訴了鄧海洋。
誰知鄧海洋直接撂下鼠標,游戲也不打了,整張臉因為八卦而扭曲,連毛細血管里都洋溢著興奮!
他走了過來,一臉誕笑地對向中說:“這還用說么!絕對有事兒啊!我是男的,太了解男的了!誰沒事兒會單點一杯奶茶自己喝啊要么就是請同事,要么就是叫其他外賣時,為了湊單!嘿,這高平……平時看不出來,真有他的啊!”
向中呆呆地望著鄧海洋那張因為家長里短而興奮起來的肥臉,巨油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