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了這么多年銷售頭子,柴進早已練就了能在和人握手的瞬間就洞察人心的能力,卻始終讀不懂向前,讀不懂她想要的安穩。
柴進曾在向前第一段婚姻結束的時候,向她求過婚,被向前拒絕了。
“別總‘鳳凰男’‘鳳凰男’的,和你有什么關系啊”
因為“奶茶”的事兒,向前心里本就有病,此時她將三明治的包裝紙團在一起,狠狠丟進了柴進腳邊的垃圾桶里。
“你不會真以為那小子將來能飛黃騰達吧”柴進勾起嘴角,抬頭嗤笑了一聲。
向前吃完三明治,才聞出他身上的大地渣男香嗆鼻得很。
“我就是覺得自己老公前程似錦前途無量,這你也有意見”向前斜白了他一眼。
向前早就不是坐旋轉木馬的小女孩兒了,柴進自然大可不必去告訴她什么是階層固化。
向前就是這個性格,什么事都喜歡一條路走到黑。
這么多年,多少家公司開出優厚的條件挖向前,但她就因為當初是柴進領進銷售這一門的,所以這么多年,發生了這么多事,還是舍不得離開他。
想到這兒,柴進心里更酸,他放下摟著向前肩膀的手,刻意和她保持了一段距離,幽幽說道:“當初還不如跟了我……”
向前直接口水噴他一臉:“你有事兒沒事兒沒事兒我走了!大清早忙著呢。”
這話從柴進第一次離婚就開始對她講,講到今天,他都離第四次了,還在講。
他這臉皮,怕不是水泥澆得吧。
對男人來說,果然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
向前不自覺地低頭,也許那杯“奶茶”對高平來說,也是從未得到過的吧。
“有事兒!”柴進見向前惱了,便拉她退坐到會客沙發上。
每當柴進翹起二郎腿,從銀灰色的西褲中露出腳踝上的黑色襪子時,就說明他要公事公辦了。
同時,他的神情也必然會收斂成一種不怒自威。
“盈潤拿了綠城的單子,你知不知道”
“什么時候的事兒”向前也凝固住了表情,不敢再開玩笑了。
柴進擰眉意味深長地看了向前一眼,而后放下二郎腿,眼睛瞥向碩大的落地窗外:“果然連你都不知道。”
盈潤是濱江最大的競爭對手,這些年來兩家公司間為了撬單子搶生意,積攢下來的孽海情仇夠寫一部千萬字的恩仇錄了。
“綠城的陳總,大前天我剛去拜訪過。”
向前回想陳總當時的態度,雖曖昧不明,卻也絲毫未露出回絕之意,怎么這么快,就跟盈潤簽約了呢
“陳總出事了,這你也不知道吧”
看柴進那張霜降臉,向前蹙眉,看來真是大單飛了。
“出什么事了”
“桃色事件。綠城給捂下來了,直接降職處理,不再分管采購這一塊了。”
柴進站起身,面露沉重之色,抱著胳膊對著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