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勞斯萊斯緩緩從別墅門前移走,江梓涵窩在二樓的窗簾后頭,瞪著一雙噬血的眼睛,惡狠狠地沖下面啐了一口!
“saohuo。賤婢。”
江家巧碰巧回神,看清了她的口型。
二話不說,她這個當姑姑的立刻就沖了上去。
進門就擰住江梓涵的耳朵,又是一通耳提面命。
“昨兒一巴掌,還不長記性叫你不要招惹向南,你怎么就聽不進去”
江梓涵不服氣地“哼”了一聲,甩下手里攥著的窗簾,扭頭就往自己的書桌前走去。
“那saohuo要是生了,我們家的家產(chǎn)是不是就少我一半要真生個兒子,我爸是不是會拿個一兩千萬就把我給打發(fā)到國外去永遠不要我回來了”
她佯裝打開課本,嘴巴里卻一直在嘀嘀咕咕。
江家巧在一旁聽得是好氣又好笑,她索性拉凳子坐到侄女旁,把話跟她挑明說開。
“原來你是擔心這個。”江家巧道,“那你就更不應該擠兌向南了。”
“為什么”江梓涵合上書。
“你不就是怕你爸有了兒子嘛。那正好,這向南嫁過來也一年多了,肚子還是一點動靜也沒有。要姑姑看,她那單薄的身板兒,看著也不像是個能生、會生的。”
聽了江家巧的話,江梓涵靜默下來,不再跟頭暴虐的幼獅似的。
“你奶奶是一定要抱孫子的!”江家巧繼續(xù)循循善誘道,“若是娶個能生的,說不定現(xiàn)在你弟弟都抱在手上了。就算是沒那么能生,你爸要娶個有心機的,試管、代孕,為了萬貫家產(chǎn),說不定人雙胞胎都能整出來。也就向南人實誠,從來沒在這上頭用心計,本本分分的過日子,平時還總是一副很讓著你的樣子。”
半大的孩子,其實心里什么都懂。
江家巧就是不和江梓涵掰扯這么多,她心里豈非不知
可她就是恨,恨向南有個子宮,那就有未來隨時拋個定時炸彈出來的可能。
她更嫉妒向南,嫉妒她自恃美貌,竟然連生孩子這樣的大事都絲毫不上心,卻還能緊緊拴住他爸的人和心。
“行了行了。我最后和你再說一次,這向南就算是好的了。你要是把她給氣跑了,回頭你爸娶個渾身是心眼的狐貍精回來,你就后悔去吧!”江家巧站起身,抱著胳膊往外走。
“還有。”走出去幾步,江家巧又回頭,“別什么心思都寫在臉上,十幾歲的人了,一點城府都沒有,以后出社會了,可怎么混你不喜歡向南,你奶奶也不喜歡,你又何必去當這個出頭鳥,沒事找事地惹你爸厭煩。好了,你學習吧,姑姑去里屋躺會兒,搬這點東西把我給累的……”
江梓涵“啪嗒”一聲,把書翻開又倒扣,隨后干脆伏在書上繼續(xù)生起了悶氣。
人的一切痛苦,本質(zhì)上都是對自己無能的憤怒。
……
車子駛出去好一段路,向南都把頭靠在江宏斌的肩膀上。
他今天的肩膀特別地緊實溫熱。
江宏斌那么忙肯陪向南回家,她是很感動的。
她們家那個老破小的小區(qū),怕是之前都沒裝過江宏斌這樣身家的人。
昨天他打江梓涵替自己出頭,向南心內(nèi)雖然惴惴,卻也很領(lǐng)老公的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