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之幸趴在地上,感覺后背一陣火辣辣的疼。
伴奏還在放,話筒里卻傳出了刺耳的電流聲和慘叫聲。
現場一片混亂。
聚光燈向旁邊移了下,照到了趴在地上的付之幸。
剛才聚光燈關閉的時候,不知是誰跑到她的身后,用會場里吃東西的餐刀狠狠的劃傷了她的后背。
有突發情況,會場燈光全部打開,異常明亮。
羅珠看著她后背上的口子,斜著從肩胛骨劃到后腰,甚至滑破了腰間的裙子,長度驚人,正在慢慢向外滲出血水,觸目驚心,地上則是扔著一把金黃色的餐刀。
羅珠扭頭看向付之幸身后站著的幾個人,惡狠狠的問:“是不是你!你?!還是你!!”
付之幸身后站著阿ay、萬香盈、蔡春婷和程紫涵。
阿ay冷眼旁觀,萬香盈嚇得后退了一步,程紫涵不知所措,蔡春婷尖叫著跑上來查看情況。
現場亂哄哄的,付之幸疼的出了汗,余光看到一雙腳急促的走向她這邊。
“付之幸!”商陸一手撐住了她的身體,一手拿著一條干凈的餐布,大力的按在了她出血的傷口上幫她止血,“醫護人員很快就來了,忍一下?!?/p>
付之幸疼的差點要跳起來。
她都不記得后面發生了什么,她的腦子嗡嗡的,只聽見羅珠在旁邊罵人的聲音,還有很多悉悉簌簌的討論聲,然后她就被幾個人抬到了擔架車上趴著,推到了這層樓的應急醫療室里,醫護人員給她止血消毒后,付之幸又被抬上了救護車。
她人生第一次坐救護車,雖然是趴著,聽著救護車發出的鳴笛聲,她忽然很害怕。
她傷的很嚴重嗎?怎么就到了要坐救護車的程度了?
電視里出現這樣的場景都表明主角活不了多久了,或者送到醫院搶救無效就死了……她在極度的心理折磨中她嗚咽著哭了起來,甚至開始懺悔自己一生沒做什么好事,也沒給父母買上大房子。
“別哭了,難聽死了,像小狗一樣。”商陸板著臉坐在旁邊,“又死不了,頂多就是傷到神經變成植物人?!?/p>
我謝謝你啊。
付之幸徹底哭了出來。
到了醫院里,她趴在急診室的床上,醫生檢查了她的傷口,說:“傷口很長,好在都不深,傷到了一部分皮下組織,后期要想不留疤就得仔細護理?!?/p>
醫生開了單子,“家屬先去繳費吧,先抽血看看有沒有感染,一會兒我給你縫針?!?/p>
聽到“抽血”和“縫針”這兩個字,付之幸的臉瞬間失去了血色。
她從小就不怎么生病,記憶里唯一一次打針是在村里的赤腳醫生的診所里,她嚎了半天,踹了醫生幾腳,最后還是被一群大人按著打了屁股針。從此便落下了對針的深深的陰影。
學校組織打疫苗時她總是“逃單”,得了病吃藥可以,打針一定不行,更別說抽血、扎手指這種極度刺激視覺的行為。
她一直覺得怕針這件事很丟人,就像有人居然怕螞蟻,矯不矯情啊,但是她又無法克服對針的恐懼。
“等一下,先別繳費!”付之幸叫住了商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