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陸捂著胳膊看著她離開的背影,火上澆油,“我沒有其他答復,在你考慮清楚之前,我們暫停一切關系,一直到你接受為止!”
“我不接受——”
付之幸跑著離開,她在心里說服自己,不要向他妥協,妥協了一次就有第二次,這是他教會她的博弈道理。
她一定要穩住自己,可是身體的顫抖還是出賣了她,她想,她這一走,兩人就再也沒可能了。
她還是沒有回頭,下了樓,在路邊打車。冷風一吹,臉頰冰涼,她擦擦淚,抬頭看向68層的窗口。
她這些年的付出,他就是這么對她的?
還有她自己,怎么就愛上了他?怎么就抽不開身呢?怎么就那么期待他的愛呢?真是他媽的賤啊!
出租車司機的車開過來,她打開車門,在車里泣不成聲。
司機師傅見她哭的可憐,遞給她一包抽紙,問靚妹怎么了?
“我想家……”付之幸擦著紅腫的眼睛,“我想我媽……”
那晚,她發誓自己以后再也不要愛他了,她要將這個人從她的人生中剝離。
她撕爛了那個打分的本子,扔掉了所有的花茶。她在房間里找一切與商陸有關的東西,找了半天,猛然發現都是自己單方面的付出。
除了那張卡,還有那件價值三千塊的不合身的衣裙,他什么都沒有給過她。
心口一抽一抽的疼,她懷疑自己是不是得了什么心臟方面的病。
這就是分手的感覺嗎?不對,他們從未在一起過,哪里來的分手。
她不是沒經歷過分手,大學時她和張擇銳談戀愛,她畢業的那年,是她主動提出了分手,羅珠幫忙傳達的。知道消息后的張擇銳什么都沒有說,他當時的心情也是這樣難過嗎?
真是天道好輪回。
她正捂著xiong口緩解疼痛,媽媽的電話打了過來。聽出付之幸重重的鼻音,媽媽在電話那邊哽咽了,媽媽問:“幸妮兒,爸爸媽媽對不起你……”
媽媽說,她想開了,村里越來越多的年輕人不回來,他們在外地不結婚不生子,有的甚至和家里人決裂了,說到底還是她們這一輩人老了,跟不上年輕人的思想了。
“你是好孩子。”媽媽說,“當初逼你找個人嫁了,俺們老一輩兒都以為那就是女人最好的出路,可是這幾年看到你和小商……”
付之幸躺在床上看著天花板,“沒什么,媽,我和他沒什么大矛盾,小打小鬧而已,真的,你不要多想……”
媽媽的聲音斷斷續續的,如同即將斷裂的絲線,“實在不行,這婚就離了吧,俺們不嫌閨女不結婚……”
付之幸知道對于媽媽來說,能突破世世代代的傳統思想,對她說“把婚離了吧”是多么不容易。
媽媽的思想為什么突然轉變了呢?
她不知道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