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稚。
他怎么這么幼稚。
她將證書往商陸懷里一塞,愛要不要。
證書一給,付之幸往兩人中間一站,兩邊的村干部擰開禮炮,禮花嘩啦啦的落在三人身上,臺下的觀眾鼓起了掌,攝像師就勢給三人拍照。
村里的樂隊收到禮花信號又開始敲鑼打鼓了。
有淳樸的村民朝著臺上灑了一把糖果,臺下的小孩激動壞了,一個個爭先恐后的趴在臺子上撿糖。
付亮急得喊“成何體統啊”,讓小兔崽子們滾下來,一群小孩偏不,還做起了鬼臉,惹得臺下的人哈哈笑著,氛圍熱鬧無比。
商陸在零碎的禮花亮片和糖果中側頭看她。
她笑的眉眼彎彎,扎著他不常見的麻花辮,正在蹲下來幫孩子撿糖。有個四五歲的小男孩拿到糖很開心,抱著付之幸的臉親了一口,付之幸也回親了小男孩一口。
張擇銳也蹲了下來,他撿起一塊糖,笑著遞給一個身高太矮爬不上臺的小女孩,小女孩害羞的接過去,輕輕的打了一下張擇銳的手心,羞的轉頭就跑了。
小女孩跑了沒幾步被腿子抱了起來,腿子將她舉得高高的,原地轉了幾圈。
臺下鄉親都在鼓掌,笑。
付之幸的另外兩個小徒弟在臺下崇拜的看著她,懷里抱著一束野花。
那天的太陽很灼熱,曬到了商陸的眼睛里。
這樣的氛圍,是他三十多年的人生中不曾接觸過的。
他就那么站著,拿著付之幸給他的捐贈證書,看著眾人的歡樂,恍惚間有點理解了付之幸,為什么她會是這樣的性格,為什么她明明有很強的能力卻離開花城,回到了小村莊。
他別過頭去,走下了臺子。
捐贈儀式結束后,村長和村支書付亮要請老板們吃飯。
村里最好的飯店是付亮叔家開的,食材都是村民自己種的、養的,廚子也都是村里的親戚。那天人多,付亮叔脫去了身上的“干部服”,穿上了白色的廚師服,親自在后廚炒菜。
付之幸和商陸、張擇銳、蔡春婷,以及幾個村干部坐在一個干凈寬敞的包廂里,付亮叔端著托盤給大家上菜。
熱氣騰騰的地方特色菜,香氣四溢,付之幸剛想夾一筷子,看到旁邊默不作聲的商陸,想起了什么。
她用公筷公勺給商陸和張擇銳夾菜,盡地主之誼,說:“您請,小地方的菜不知道合不合您口味。”
張擇銳笑著說了謝謝。
蔡春婷夸張的說:“這些菜分量夠我吃好幾天了!”
商陸沒動筷子,不是不想吃,他聞到了飯菜的味道,很香,不同于城市餐廳的味道,這里更有煙火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