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桑云縭就會握住她的手輕聲說,外婆,我是云縭啊。
外婆得知她就是自己心心念念的小云縭,布滿皺紋的臉就會慢慢笑開,拉著她的手說話。
桑云縭要離開時,注意到門口有人。
實在很難不注意。
安時雪自以為隱藏得很好,殊不知她今天被風吹亂的頭發暴露了她,一撮頭發翹得老高。
桑云縭故意使壞沒說,宋巖見了只以為這是年輕人現在的流行發型,欲言又止還是選擇尊重并試圖欣賞。
“安小姐,想進來就進來吧。”
聞聲,門外的那一撮頭發動了動,蛄蛹了下,還是推開門進來了。
“你怎么知道我站在門外?”安時雪的腳趾又有工程了。
桑云縭沒有回答,而是示意她上前,轉而同外婆介紹她:“外婆,這是我的朋友安時雪。”
聽說是云縭的朋友,外婆慈祥的目光落在安時雪身上:“你好啊,時雪。”
外婆的手又拉住她,兩只手各牽著一個,三人坐著聊天。
離開療養院后,安時雪大致問了一下桑云縭關于她外婆的情況,大概是覺得她已經見到自己外婆了,也沒什么好隱瞞的了,所以桑云縭回答得很坦然。
安時雪不懂得如何去安慰人,只能蒼白地說一句:“她會好起來的。”
桑云縭笑著搖頭:“她好不了了。”
這幾年,她早已經做好自己世界上唯一的親人隨時會離開自己的準備。
“國內不行,有沒有考慮過國外的專家呢?”
“有倒是有,只是千金難求,專家有固定的服務對象,之前宋澈幫我聯系過幾次,但還是被婉拒了。”
畢竟,世界上的病人那么多,醫療專家有時候也是愛莫能助,這時連金錢都顯得無力。
安時雪一一記在心里,回去把這事跟裴潯野說了。
她知道把這么私人的事情告訴別人是不對的,但同時安時雪也清楚地知道商家的人脈,或許,或許表哥真的有辦法呢?
安時雪回憶起在療養院時,桑云縭外婆牽住她手的那刻,外婆的手干燥溫暖。
雖然僅僅只見了一面,但安時雪想著也希望著,這樣慈祥善良的人,她的手就該一直溫暖下去才是。
希望表哥真的有辦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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