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水聲,鄭山辭洗澡去了。
他的腰間坍陷下來,轉過身挨著墻邊,伸手捂住發燙的耳朵。
臉上白里透紅,嫣紅從脖頸一路爬到了臉上,鼻尖都紅了起來。以前鄭山辭在浴室里洗澡,至少還隔著一扇門,現在是什么也沒隔。
虞瀾意用被褥蓋著臉,而后偷偷在被褥里掀開一個縫,緊張的看著。
咳咳咳,他不是好色,他只是想看看鄭山辭在做甚。
虞瀾意為自己辯白一番,然后心安理得的看起來。他的視線與浴桶齊平,只能看見鄭山辭的脖頸和那張氤氳的俊臉,他實在是有些不甘心。
他的心思躁動起來,鄭山辭閉著眼睛,雙臂搭在浴桶上面。
果然他的臂彎很結實。
鄭山辭沒注意到虞瀾意掀開了一個縫在偷偷的看他,他心里想著新奉縣的事,一會兒又轉到了虞瀾意身上。他發覺虞瀾意現下跟著他還未叫苦,只是耍了一下脾氣,這個鄭山辭能體諒,虞瀾意也不是那么難以相處。
怎么就落得讓原主忍受不了把他殺了。
現在想起原著里的結局,鄭山辭對虞瀾意的感情起了微妙的變化,他覺得他對虞瀾意最后被殺死的結果起了憐惜。
他想著,虞瀾意還是年紀輕輕的,不該這么就死了。
他覺得遺憾、可惜。
甚至疼惜。
鄭山辭從浴桶里出來,用浴巾擦拭了一下身體,穿上了里衣。
虞瀾意腦子一團漿糊,他縮進被褥里,不敢見人。
鄭山辭的聲音仿佛是從天外傳來的一樣:“我先吹蠟燭了。”
“你吹吧。”
虞瀾意把頭從被褥里伸出來了,頭發都有些shi了,自己縮在一個小角落,把被褥扯過來。
驛站的床太小了,鄭山辭這樣想著,他爬上床躺下時,跟虞瀾意肩膀挨著肩膀,還有些擁擠,可他一半的身子都是懸空的。
他心里嘆口氣。
鄭山辭伸出手拍了拍虞瀾意的肩膀。
“啊。”虞瀾意嚇一跳,反應很大。
鄭山辭一時之間無聲了。
虞瀾意察覺到自己反應太大了,他斟酌著語句問道:“怎么了?”
鄭山辭:“你過來些,別一直挨著墻角,墻角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