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瀾意臥在馬車上,他一抬頭就能看見鄭山辭流暢的下巴,鄭山辭沒注意到他的目光,只是低頭看著書,目完后輕輕的翻開書,馬車輪子的聲音在響,耳邊還有鄭山辭翻書的沙沙聲,虞瀾意閉上眼睛睡著了。
這么一睡就到了晌午,晌午到了一處小縣城,他們進城去酒樓里吃了一頓飯。
虞瀾意嘗了嘗還比較滿意。
鄭山辭用公筷給虞瀾意夾了青菜,“天氣越來越涼了,要注意保暖。”
虞瀾意歪頭看碗里的綠油油的青菜,他癟著嘴,不情不愿的吃了。
“我帶了厚襖子、還有披風。”
鄭山辭:“那便好,今年瞧著雨水足。”
虞瀾意每到一處新鮮的地方,仿佛自己是youxing的旅人,只覺無拘無束。他見過白云蒼山、月落參橫、余霞成綺、處處都是好風景。只可惜他少時并未用功讀書,寫不出什么詩來。盛京雖好,偶爾出來見見天地,便開拓了眼界,心情也好起來。
只他去問鄭山辭會做詩么。
鄭山辭臉上窘迫,搖頭:“我做不來詩。”
虞瀾意覺得鄭山辭是半吊子進士,竟連酸詩也不會做。
晚上又到了一處小城,這處小城沒有驛站,他們便只能住客棧了。
虞瀾意叫了上房,掌柜的眼睛一亮連忙上前招待:“這位公子和夫郎這邊請。”
鄭山辭同虞瀾意在客棧用了飯,夜晚虞瀾意又拉著鄭山辭去外邊逛夜市。
此處地方崇尚河神,依山傍水,有不少稀罕新奇的玩意兒。還有河伯與新娘的故事,兩個人去聽書,找了一處地方坐下要了一盞茶。
“以往我出門去聽書這些,都要帶著府上的侍從,不能只單帶金云一個,那些人跟著就怪沒意思的。現在自己想聽書就聽書了。”虞瀾意拿著瓜子磕起來:“想磕瓜子就磕瓜子,沒人說我姿態不雅了。”
鄭山辭聽了這話笑起來。
虞瀾意聽著說書人的故事,他輕輕的說道:“鄭山辭,原來嫁人是這般快活的事。”
鄭山辭聞言怔然,他看向虞瀾意,虞瀾意認真的聽著臺上的人說書,說書人拿著壓言木,穿著長衫,他重重的拍了一下壓言木,聲音變得激昂起來。
茶館四方來客,人群吃著茶,拿著碟子里的花生米跟瓜子吃著,透著幾分閑適。鄭山辭獨獨把目光落在了虞瀾意身上,他笑了一下。
聽了說書再買些小吃,他們便回客棧安置。
從京城到新奉縣足足有兩個月有余,虞瀾意的腳步也走了大燕六分之一的版圖了,轉眼就走了兩個月了。
從京城定的點心早就吃完了,沿途有不少帶著地方特色的糕點,虞瀾意一個沒落下。今日晌午剛埋鍋做飯,吃了飯突然天空悶雷陣陣,竟是下起雨來。
虞瀾意立馬跳進馬車里,馬兒不好在打雷天里行走,他們被困在馬車里。
“好大的雨。”虞瀾意用毛巾擦了擦頭發。
鄭山辭掀開車簾,總在這里也不成事,他們還有兩車的行李不能淋shi了。他讓旺福去前面打聽,看有沒有可以避雨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