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夫郎勸道,“你早年那么辛苦的干活,把身子骨都熬壞了,這些日子多歇息一陣,我看你氣色都好多了。你看,家里已經住上青瓦房了,兩個孩子去新奉縣有山辭照應著,這往后的日子我們也要揀輕松著過。”
鄭父一看這明亮的白墻,還有這新打的桌椅跟衣柜,心中一動,嘆道,“罷了,聽你的就是了。”
“你明白就好。”鄭夫郎眉眼彎彎。
這虞家的侍從是忠心的,不只給他們買了牛,建了房,還帶他們去鎮上買了新衣裳,這家里的桌椅都全換成新的了。整個清鄉村有誰不羨慕他們的。
鄭夫郎想著這些事,心里都是美的。
修水渠
農戶人家,早上一般醒來得早,家里又養了豬雞鴨的,還要早起煮豬食,剁雞草。鄭夫郎起床洗漱后就去把雞籠打開,把雞放出去。鄭父也起床了,他先把鴨子攆到河邊去吃水草這些,鴨子一直關著不像事,鄭父拿著竹竿攆鴨子,等鴨子攆到河邊再回來吃早食。
家里的兩個侍從把早食做好了,做的肉包子,這肉餡是最舍得的,一口咬下去滿滿的肉,有他們兩個在這里,鄭夫郎跟鄭父的日子好過很多,許多瑣事都不用自己動手了。
鄭夫郎:“你們也吃。”
侍從說,“夫郎,我們在廚房吃。”
鄭父吃了五個肉包子,喝了一碗豆漿,整個人都舒心了。剛開始他們還不讓兩個侍從待在這里,不像話,現在吃著這早食,屋子里干干凈凈的,他們嘴上是再也不敢硬了,這日子太好了。
“把土地租出去,我這租給什么人好?”吃完飯,鄭父問道。
“老爺要是對我們放心,這件事就交給我們來辦,我們一定找合適的人家。”侍從笑著說道。
鄭父應聲把這事交給侍從來辦,他們兩個莊稼人也不認識字,這兩個侍從是認字的,交給他們鄭父跟鄭夫郎也高興。
留下兩個侍從看家,鄭父就去田里了,說著把土地租出去,他要管的田地就少了,這人是輕松了,不用緊趕慢趕的每天去地里。鄭父扛著鋤頭,腳下輕快,吐出一口濁氣。
“你自己去地里,我上山去看看有沒有山胡椒,再摘幾個皂角。今天晌午說了要做雞,我琢磨去弄點山胡椒,這樣味道好些。”
“你去,整日吃這么好,要是以后吃別的,可就不習慣了。”鄭父心中又喜又憂。
鄭夫郎背著背簍,他才四十歲,人也是長得好看,不然也不會生出三個相貌出眾的孩子。他說,“你盡想這些做甚,我覺山成有時候就跟你一樣一樣的。有你吃的時候就吃,沒吃了就不吃,盡想些有的沒的。”
鄭夫郎說著他便上山了,再說了山辭都是縣令,還能缺他一頓飯吃么。鄭夫郎只在心里想,他是不會把鄭山辭時時掛在嘴邊的,這樣說話惹人厭。村子里的人本來就覺他這個兒子好,他要是還時時刻刻的炫耀,這顯得不太好。
他去山里撿山胡椒,還撞見苗嬸在撿柴,兩個人便一路聊了聊。
“你們家今早吃的啥,老香的味道了。”
“吃的肉包子跟豆漿。”
苗嬸是羨慕得不行,他們就住在隔壁,每天都聞著從鄭家傳過來的香氣。
“家里的老幺出嫁了,我心里空落落的,這嫁給自己村子里的人就罷了,結果嫁到外村去了。回門帶回來見過,看她氣色紅潤,跟女婿倒是感情很好的樣子,我這心就放下了。”
鄭夫郎看見一處山胡椒去撿,他聞言說道,“兒孫自有兒孫福,再說苗丫頭那相公,我看過也是一副老實樣子。只有她過得好,嫁到外村也沒甚,坐個牛車就能回來了。”
“你說得也對。算來你們家清音十六歲了,是不是該相看人家了?”苗嬸把木柴扔進背簍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