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池春站起身來,懶懶道,“自然是您了,還有誰會冷落了妾?”
“朕何時冷落了你?”梁垣坐下來,就著謝池春的杯子喝了一盞黃酒,“你倒說說。”
謝池春抬手再給他斟了一杯酒,“這幾日陛下不來,我這露華堂都冷清了許多。”
梁垣覺得有些好笑,“宮里除了貴妃的幽蘭殿,也就屬你這熱鬧。”
夏日酥山櫻桃,秋日螃蟹烤羊,養著貍奴逗著雀兒,整日里都聽見歡聲笑語。
謝池春笑,“陛下嘗嘗這螃蟹。”
謝池春用小勺子舀了一勺蟹黃給他,的確是滿口鮮香。
“那是?”梁垣看見旁邊桌子上擱著一幅畫,是顧愷之的真跡,“怎么把它找出來了?”
“下月是貴妃的生辰。”謝池春笑,“妾想將這畫作為貴妃的賀禮。”
梁垣看她一眼,“你倒是會借花獻佛。”這不是頭前他賜給謝池春的嗎?
“妾有何不是陛下所賜?”謝池春悠悠然笑道,“妾只能借花獻佛了。”
梁垣倒也不在意,既然賜給了她的,自然就是她的東西,隨她怎么處置。
“陛下,今年這螃蟹真好。”
“你喜歡吃,朕讓尚食局多給你送些。”
“謝陛下。”
流產
“主子,要不要出去走走?”綠綺服侍著楊泠喝過了安胎藥,攙扶著她道。
她們主子如今剛剛開始顯懷,聽有經驗的姑姑說,像她們主子這樣總是懶怠動彈,不利于到時候生產。
楊泠點點頭,今日天氣好,出去走走也好,“去御花園看看花兒吧。”這時節,御花園里的菊花應當開得正好。
“主子您看那花兒長得真特別。”綠綺指著一叢淺黃色的菊花,這菊花不似旁的菊花一般一瓣瓣的,花瓣又細又多,垂下來像瀑布似的。
“這是十丈垂簾。”楊泠笑道,這花兒的確開得顯眼。
“主子,那也好看。”綠綺看著不遠處一叢墨色的菊花道,“這花兒顏色真特別,像墨一樣。”
“那是墨菊。”楊泠輕輕撫摸過花瓣,“又叫墨荷。”將綻未綻的時候,像墨色的荷花一般。
這御花園里的菊花的確開的好,“你看那綠牡丹,花色如碧玉一般。”花心是綠色,向外顏色漸淡,及至花瓣邊緣,只有一點淺淡綠痕,十分清雅脫俗。
“主子,您懂的真多。”綠綺贊嘆道。
楊泠搖頭笑笑,“我算什么懂的多。不過我母親喜歡菊花,所以聽她說的多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