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中,五籌。”
“貫耳,十籌。”
最后一箭了,鶯時握緊拳頭,比投壺的人還要緊張,若謝池春這一箭也是雙貫耳,便和陛下同樣的籌數(shù)。
謝池春微微瞇起眼睛,羽箭的尾部于空中劃出一道流暢白線,落入壺口之中,鶯時有幾分失落,“連中,五籌…”
“不對。”鶯時瞪大眼睛,這支羽箭并未完全落入壺口之中,而是傾斜著立在壺口之上,尾部遠遠高于其他幾枚羽箭,鶯時大聲道,“倚竿,五十籌!”
這樣傾斜于壺口之箭稱之為倚竿,因為罕見,故而所值籌數(shù)格外多,鶯時恨不得跳起來為她們主子吶喊。
謝池春自己也很得意,看向梁垣道,“如何?”投出時她也沒有十分的把握,但還是想要一試。
梁垣笑,“愿賭服輸,我這就去斟茶。”
謝池春悠悠然坐下,“再端兩碟果子來。”
人性如此
每年皇帝的生辰為圣壽節(jié),每每十分隆重,梁垣對此倒不甚在意,著簡化了一些。
圣壽節(jié)這日,梁垣坐在上首,謝池春坐在他旁邊,笑道,“陛下,開場這一舞,是我送給陛下的生辰賀禮。”
本朝男女大多能作胡旋舞,不過謝池春如今有孕在身,自然是不能舞的,她指的是她指導教坊宮人排的這一舞。
只見下方百位宮人,皆頭戴金銅冠,身穿五色衣,隨著鼓點樂聲翩翩起舞。
宮女們身姿曼妙,腳步輕盈,此舞妙就妙在于,宮女們每變一次隊形便組成一個字。
圣,超,千,古。
寶,祚,彌,昌。
隨著樂聲結(jié)束,宮人們列成幾行,背身退下。
“圣超千古,寶祚彌昌。”梁垣笑,春娘愛熱鬧,常有些新鮮點子,字舞,倒的確別致。
梁垣舉杯,笑道,“朕很喜歡。”
謝池春笑著同他碰了碰杯,謝池春飲了兩杯,也不敢再多飲了。她酒量好,不過再有兩三個月便要臨產(chǎn)了,太醫(yī)囑咐她不能飲酒。
梁垣見謝池春眼下有淡淡的烏青,這段時間謝池春睡的不好,腹中孩兒鬧騰胎動,此刻聽見外頭熱鬧聲音,又似在謝池春腹中手舞足蹈似的一陣折騰。
梁垣輕輕撫摸過她的腹部,“這孩子像你,十分愛熱鬧。”
謝池春嗔道,“我幼時才沒有這般鬧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