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而,承安哥哥沒有一意孤行,一錯再錯。
“承安。”
薛巧鸞母子二人坐在殿內,外頭是披甲帶刀的禁軍將前后門團團圍住,殿內寂靜無聲,只有搖曳的燭光驅散黑暗夜色。
薛巧鸞握住兒子的手,“別怕,有什么后果,阿娘同你一起擔著。”
承安輕輕搖了搖頭,”阿娘,我不怕,只怕會連累阿娘。”
他知道,阿娘從來不參與這些爭權奪利,若不是為了他,也不至于趟入這趟渾水中。
如今他們能做的,只有等待。
承安在心中暗道,待一切塵埃落定,他自去向新君請罪,若有什么罪責,都只在他一人身上。
另一邊,馬踏塵土飛濺,承佑承祚二人一路風塵仆仆,莫說梳洗,連睡覺也不敢合眼,一路疾馳,終于趕回宮中。
“阿娘。”
兄弟二人跪在謝池春身前,謝池春輕輕撫摸二人的頭頂,含淚道,“進去看看你們阿耶。”
二人見此,也猜到他們阿耶已經…,急步進了內室。
“阿耶。”
兄弟二人雙雙跪在梁垣床前,大聲哭泣。
父皇正值壯年,他們出發的時候,一切都還好好兒的,父皇還拍著他們的肩膀勉勵他們,誰曾想,突然收到宮中傳來的急訊,說父皇病重,要他們盡快趕回。
他們片刻也不敢耽擱,日夜兼程趕回來,還是沒能趕得及見父皇最后一面。
謝池春在后頭聽著,也不免落淚。
任憑兩個孩子哭了一通,謝池春才拿出梁垣留下的遺詔,“承祚接旨。”
承祚看一眼阿娘,又回頭看一眼身旁的承佑,承佑對著他輕輕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