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城外一處偏僻之處,他回頭望了眼,把心一橫,便于奔跑之中,迅速跳下馬背,滾到了旁邊草叢中。
他躲在草叢里屏住呼吸,待后邊幾匹馬追著自己的馬從眼前掠過,他才從里衣扯下塊白布,咬破手指,在其上簡單寫了幾個字,然后拿出個小指粗細的哨子放入口中。
這哨子的響聲只有訓練后的動物能聽見,人類是聽不見的。待哨子吹響后,很快,一只黑色的鴿子落到他腳下。他抱起鴿子將那白布卷到鴿子腿上,然后撒手放了出去。
做完這些,馮旗探身從草叢里出來,四下環顧,并未發現有人,而方才追著他的那些人已不見了蹤影。
他剛松了口氣,忽然耳邊聲風,他下意識側身,面前寒光閃過,刀鋒自上而下貼著他的身體落下。跟著,旁邊又出現一個人,這人一甩手,一個銅球牽引一根魚線般的細繩朝他而來。
馮旗反應過來想躲,卻已被那細繩纏了脖子。他舉刀向后砍,想砍斷繩子,但迅速的后撤力已將他拽倒,并向后拖拽,直到他被掛上一棵樹,雙腳離地……
黎明時分,周婆子如往常一樣早起后就到東院門前,依舊像魂兒一樣準備躲起來隨時待命,但剛到院門口就見這門口躺著一個人,驚得嗷一嗓子暈了過去。
這一嗓子把左宗寶給驚醒了,他披衣就往外跑,“怎么啦怎么啦怎么啦……?”
出門一看,門口躺著兩個人,過去一瞧,就見鄔璽玥倒在地上。
鄔璽玥昨日晚上從外回來,還沒來得及進門,就吐血暈了過去。
左宗寶將她抱回房里,本來想去請郎中,但他轉念間又阻止了順子,隨后轉了轉眼珠,“二奶奶的事你先別說出去,你這就去街上,把所有帶毒性的藥買回來。”
順子不解,“您要毒藥干什么?”
左宗寶解釋道:“不是毒藥,那種一吃就死人的藥別買,只要那種能讓人慢性中毒的,懂了嗎?”
順子似懂非懂,“明白了,要吃不死人的,有毒性的。”
“對,你快去吧。”
順子看他如此焦灼,也不敢多問,麻溜兒的出門買藥,買了十幾種,回來按吩咐偷摸熬好了。
他端著這碗藥回來放在左宗寶面前,“二爺,您要這個干嘛呀?這院子里有老鼠嗎?”
左宗寶哆嗦著端起碗來,猶豫了一會兒,直接給自己灌下去了。
順子見狀大驚,“二爺!你這是干嘛呀?”
藥剛入腹,左宗寶就覺腹內一陣絞痛,跟著就吐了血。這可把順子嚇壞了,藥可是他買的,也是他熬,這要是出個什么事,他是百口莫辯啊。
“二爺你先撐著,我這就去找大夫。”
左宗寶一把拉著他,“別把我服毒的事說出去,不然,我就說是你故意害我。”
順子急得快哭了,心說哪有這么誣陷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