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閉上眼睛,強壓怒火,“她何時走的?”
“您去護城營當天晚上她就走了,現在算起來,應該都出了平寧境地了。”
福伯刻意提到平寧府,就是為了提醒他,他已經追不上了,若追出平寧府,很可能會迎來殺身之禍,畢竟,朝廷現在于平寧府外已駐下重兵,只要他踏出自己的地盤,立刻就會被人擒拿。
但誰知,羅域卻不在乎,當即點了精兵五百,全部喬裝改扮,出城尋人。
挨著平寧地界,有一縣城,名為上河縣,縣內貧瘠,百姓食不果腹,可里邊的縣令倒是養得腦滿腸肥,家眷們也個個穿金戴銀,生活奢靡的很。
這天師爺領著個中年男人穿廳過院來見上河縣令。縣令這時正仰躺在貴妃榻上小憩,那中年男人便在外間等著,直到縣令醒來喚他入內,他這才陪著笑彎腰走了進去。
“縣老爺,您醒啦?”男人來到榻前,貓腰道。
上河縣令慵懶的換了口氣,“我倒是想休息呀,可這事兒是一件接一件,它沒個完呀。”
“老爺日理萬機,為這上河百姓真是操碎了心。”男人恭維道。
“嗯~”縣令舒展了身體,“你們東家叫你來找本官何事啊?”
男人道:“不瞞老爺,是這么個事兒。前些日子,我們家少爺與他幾個朋友在酒樓里飲酒,旁邊桌上來了三個女子。我們少爺和那友人前去與其說話,有意結識,不想那三個女子不識抬舉,反而怒斥我們少爺。我家少爺和那幾個友人也搭著喝得有點兒大了,便將那三名女子打傷了。如今那三名女子的家眷要鬧到縣里來,我家老爺愛子心切,故而讓我來請老爺到時千萬給網開一面。”
縣令聞言皺了眉頭,“你們那少東啊,怎么整日里惹事?我這都替他平了多少事了?他年紀也不小了,總得學得收斂點兒吧?”
“縣老爺說的是,我家老爺狠狠斥責了他。可事情已然出了,還請縣老爺您多幫忙。我們老爺說了,這五百兩先孝敬老爺您喝茶,日后,再請您吃飯。”
說話男人將一張銀票塞給縣令。
縣令接了銀票瞅了瞅,這么多?
縣令頓生懷疑,“那三個女子,究竟是傷了,還是已經死了?”
男人苦笑,“當日打完了還活著,不過,據說當天晚上有兩個已然斷氣,還有一個重傷,至今倒還活著。”
“這人命是大案,搞不好會鬧到知府衙門去。你那少東真是越來越不像話了。”
“其實這事兒,那三個女子也脫不得干系。大白天的,哪家正經姑娘到處亂走動?還扮著男裝,不倫不類,這不成心是去招蜂引蝶嗎?不僅如此脾氣還大,我們少爺不過是想請她們喝一杯,她們竟還端起了架子。我們少爺便罵了她們幾句……,對了,這次,可是那幾個女子先動的手。”
縣令想了想,“這幾個女子是何身份,你可知道?”
“這個我們老爺查過,她們是外鄉人,家里開著武館,到我們鎮上是打算開分館的。”
縣令聞言直搖頭,“開武館的,這可不好辦啦。”
“我們老爺知道棘手,所以才連夜讓我來縣里求老爺幫忙。”
“能開武館,家里多少能有些門路,若是硬著來定是兩敗俱傷,得不償失。”縣令起身在房中踱了幾步,“不如這樣,反正,那幾個女子已死,沒人知道打人者究竟長什么樣兒。你讓你家老爺花些銀子,找人替你家少爺頂包便是。”
“可sharen是重罪,有誰愿意頂這包啊?”
縣令不以為然,“這世上多的是活不下去的窮鬼,只要肯出錢,多的是愿意賣命給你的人。你只要把人找來,我立刻判他們死刑,不必等苦主前來,這案子就結了。連知府那邊都不必去,這可替你家老爺省了不少銀子呢。”
男人點點頭,“可是,還有一個,到現在還沒咽氣呢。”
縣令怒其不爭道:“這還用本官說嗎?沒咽氣,就讓她咽了氣呀。她都到了你們的地盤了,生死還不由著你們嗎?”
男人恍然,“明白,明白了,多謝大人提點。”
……
“小兄弟,看這天陰的,怕是快下雨啦。若下雨路上難行,恐怕天黑前是到不了縣里了,要不今晚你先在這鎮上留宿一夜,明日再趕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