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季聞言深換一口氣,他多年來的野心,終于就要實現了。
他沉浮官場幾十載,早已令當今皇帝名存實亡,朝野上下盡皆是他董家門生,皆以他董季馬首是瞻。但唯獨羅家,手握重兵卻偏偏不受他掌控。他本想借戰事將羅家盡滅,但還是小覷了羅家在軍中的威望。無奈下,他將當時給他出謀劃策的小兒子董承澤交了出去。
之后他再想篡位卻又不得不忌憚羅家,只要他篡位,羅域就出師有名,他便是替別人做了嫁衣。于是,他便以各種手段逼羅域謀反,如此一來,他殺羅域就是鎮壓反賊。只要羅家勢力沒了,這帝位便是唾手可得。
想到這么多年處心積慮的部署,甚至不惜養廢一個兒子,終于要得償所愿了,他心情大振,背手望月。
“老夫多年盤算,等的就是這一日了。”
鄔璽梅在自己的小院里住了有近一月,每天睜開眼,廚房里的水都是滿的,院子里的柴都是劈過的,米面肉菜都是備好的。別說是洗澡用的水,就連洗個衣服,她前腳去取衣服,后腳盆里的熱水就倒滿了,待她晾曬衣服時,水盆又空了。反正就是一切體力上的活兒,她都不必自己動手。
鄔璽梅一直以為是疾風,直到一日夜里,她被屋頂打斗聲吵醒……
月夜下,屋頂上兩個黑衣人一個使拳,一個用峨眉刺,二人交戰數十回合,各自退到屋頂一端迎風佇立。
“你是什么人?為何整日在此偷窺?”使峨眉刺的人沉聲質問。
對面的正是疾風,他攏了攏眼神,“你又是什么人?”
兩個人都不答,就這么看著對方,眼神中疑惑且帶著些許敵對。
這時,屋下門聲響動,被吵醒的鄔璽梅醒了,開門出來查看。待她到院中向上張望時,屋頂上已經不見了人影。
她皺著眉頭,“奇怪,哪兒來的聲音?”
“喵~,喵~”
這時,一墻之隔傳來幾聲貓叫。
原來是貓啊?
鄔璽梅松了口氣,回房又睡了。
墻外,疾風攏著嘴又叫了兩聲,聽見她關門聲,這才放下手。
見狀,峨眉刺臉上露出不可思議的神情。不想這面癱臉,竟還能這般舉動。
“學得挺像的嘛。”
疾風剜了他一眼沒說話。
峨眉刺雙手往身后一背,將兵器收于腰間。一臉認真道:“你不是我的對手,方才我手下留情,無非是看你對這宅子主人并無歹念,且有保護之意。不過,她不是你該覬覦的,有我在,你可以走了。如果再讓我發現你在這里偷窺,無論你的目的是什么,我都不會放過你。”
疾風在方才與對方交手時已明顯感覺到對方的實力,以他的實力,再加上他說的那番話,疾風大概猜出了此人身份,在沉默數息后,他轉身沒入了暗夜之中。
而此時,遠處一棵樹上,另站著一個人,飛魚服,繡春刀,正是穆云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