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書房。
空氣凝固如鐵。魏國公花白的胡須,在燭火的映照下,微微顫動(dòng)。
“國公,請起。”李徹的聲音聽不出喜怒。
“謝陛下。”魏國公緩緩起身,腰背挺得筆直,像一桿老槍。
“陛下!”裴矩忍不住出列,“魏國公年事已高,長途奔襲,恐……”
“裴相。”李徹打斷了他,目光掃過一旁噤若寒蟬的眾臣,“你覺得,這滿朝文武,除了魏國公,還有誰,敢去?”
裴矩張了張嘴,一個(gè)字也說不出來。
滿朝,皆是低垂的頭顱。
李徹的目光,回到魏國公身上。“國公要多少兵馬?”
“五萬。”
兵部尚書的臉?biāo)查g白了:“陛下,京中三大營,滿打滿算,能即刻出動(dòng)的不足八萬!還要拱衛(wèi)京師……”
“五萬。”魏國公重復(fù)道,聲音不大,卻擲地有聲,“足矣。”
“糧草呢?”
“老臣……老臣即刻去辦!”戶部尚書錢秉坤一個(gè)激靈,連忙跪倒,“國庫充盈,定保大軍無虞!”
“朕要的不是保證。”李徹看向角落里一直沉默的新科狀元。
“陳平。”
“臣在。”陳平走出,躬身。
“你,任監(jiān)軍,隨戶部督辦糧草。”
“臣,遵旨。”
“從京城到雁門關(guān),朕的水泥路,修到了何處?”
“回陛下,已過半程,直抵云州。”陳平對答如流。
“好。”李徹眼中閃過一絲贊許,“朕要糧草,三日內(nèi),運(yùn)抵云州大營。”
“三日?!”錢秉坤失聲。
從京城到云州,八百里路,以往最快的驛馬也要七八天。
“朕的路,不是擺設(shè)。”李徹的聲音冷了下來。
“諸位,都去準(zhǔn)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