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有的人自恃清高,怎么可能看得上對他強取豪奪的女人給他的東西。”
周軒:“楊滄,你不必這么說,我既不是清高,你也不用再重申自己做過什么,我們兩個……”
“不管能不能兩清,都兩清吧。”
萬齊枝陰陽怪氣的笑了聲,“周先生果然是大會堂里領過獎的人,說話就是有道理啊。”
她皮笑肉不笑地看向楊滄,“都聽見了吧,周軒的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我的蠢女兒不會還抱有不切實際的想法吧。而且……”
萬齊枝冷冷的瞪著周軒:“你果然做了對不起她的事。”
周軒抿唇,想要反駁,話在嘴邊繞來繞來,最后只模棱兩可道:“都過去了。”
“周先生倒是拿得起放得下啊。”
萬齊枝譏誚的目光落回楊滄身上,變成了一種挑釁,視線劃過冊子那些人,意思明顯。
楊滄不吃她這套激將法,把腿上的照片拿走。
“我覺得……”一般不摻和她們說話的周軒突兀的發出聲音,楊滄動作頓在那里,聞聲看過去。
周軒抿了抿唇,莫名喉嚨干澀的厲害。
他欲言又止地看著她。
楊滄面色蒼白又冷淡,望向他的眼睛冷冰冰陰暗的像一棵快要被蛀空的參天大樹。
他頓了下,還是把噎在喉嚨里不知為何有些干的聲音吐了出來。
“最后那個人不錯。”
他定定地望著她,那是兩人離婚后少有的視線毫無阻礙,直接干脆的交流。
“什么?”
楊滄沒有立即明白,但又很快從他漆黑復雜的視線里反應過來,明白他是什么意思,瞳孔猛地縮了下,視線呆呆的落向了最后一個人的照片。
她的大腦轟的一聲,將往昔一切全部炸碎,跟著渾身的血液都開始倒流,直沖她的大腦,渾渾噩噩間,臉唰的就白了。
“伯母剛才介紹的那些,這個人聽起來最佳……”
“楊滄……”
“你可以考慮見一見。”
萬齊枝怎么都沒想到前女婿能幫著她說話,原本還陰沉的臉頓時眉開眼笑,“楊滄你聽聽!連你前夫都說不錯,你想想,你媽我怎么會騙你。”
楊滄渾身都在發冷,她清楚的意識到腦袋有一顆尖銳的釘子狠狠扎了進去,太陽穴突突跳,溫暖的病房里,她有些天旋地轉的頭暈感。
她的心口不斷打顫,撞擊著xiong口,每碰一下都有攪爛身體的劇痛,舌尖苦澀,嘲弄充斥在她潮shi漆黑的眼睛里。
她定定問周軒,“你真覺得他好?”
周軒在她幽深的如陰天翻涌的海面浪花的視線里沉默,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有些無法對視下去,想要移開臉,最后只在心里沉沉的嘆了口氣。
這場本就不該開始的亂局,都過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