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穿著筆挺的黑色西裝,在這個華麗的科學殿堂里面容沉穩從容,風輕云淡地附身和旁邊的人在說話,應是團隊里的同事,已經面紅耳赤,笑的合不攏嘴,而他依舊謙謙君子的沉穩做派。
只是……
楊滄的視線落在他的右腳上,他撐著一個拐杖,走路會不自然的跛腳。
旁邊已經有人注意到,“那個臺上的好像是個瘸子欸……”
“啊,真的是。”有個中年的男人欷歔,“還挺身殘志堅,瘸著個腿都拿了個一等獎,看著還那么年輕,有二十五歲嗎?”
“看外形肯定沒有啊。”她旁邊的女搭檔回應:“搞研究搞了大半輩子,我早看透了一點,有些人,天生是吃這碗飯的。”
……
旁邊的人小聲欷歔交談,贊美感慨和同情輪番灌入楊滄的耳朵里,而她隔著五排位置和上百的人群,視線始終直直落在臺上那最耀眼的人身上。
周遭的一切都變得模糊,只有把那高不可攀又驕傲的男人拉下拽入她懷里的野心逐漸膨脹。
優秀又如何,不屈服又如何,她要,便只能是她的。
頒獎結束后的晚會,楊滄拿著酒杯,慢慢悠悠地晃到了他的身邊。
他身旁圍著一圈的科研人員,熱情交談,暢聊,名片接了不少,人脈都拓展了一圈,她不知道,他原來還有這樣長袖善舞的本事,只慢條斯理地喝著酒,欣賞著他社交的自然、隨和與游刃有余。
等那些人離開,周軒的目光才往右一瞥,落在倚著一個羅馬柱上,懶洋洋看他的楊滄臉上。
四目相對,她的唇先勾了起來,語帶危險和威脅。
“周軒,你忤逆我,但我好像更開心了些。”
身體里,那種棋逢對手的熱血燃燒越發旺盛,張狂的野性四處蔓延,她眼里浮現的趣味愈發的濃烈灼人。
周軒看見,下意識躲閃,臉微沉,從獲獎的巨大喜悅漸漸拉回了他清醒冷酷的現實。
“楊滄……”他商量的語氣剛冒出,楊滄忽然大步上前,拽著他一把往外走,進了酒會角落的一間狹窄休息室。
從三百平的巨大酒會一瞬間進入昏暗狹窄的小房,屋外嘈雜紛鬧隔著厚重的門板都變得模糊不清。
灼熱凌冽的氣息灑在臉上,周軒看著近在咫尺的女人。
房間的門沒鎖,他簡直不敢相信她敢在公開場合這樣做,在她危險的呼吸落在耳廓時,轉身將她推開,拉開兩人的距離。
楊滄看向他的拐杖,“腿怎么回事?”
周軒漆黑的眼眸瞪她,抿唇質問:“楊小姐這還不明白嗎?”
從她公寓的高大圍墻往外跳摔骨折了。
“哦,自討苦吃。”
“……”
周軒冷冷斜了她一眼,往休息室狹長的沙發走去坐下,整理自己的衣服。
“周軒,你不聽話,我是不是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