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她和史芊麗恩怨糾葛的只有三個人,而盧平妙沒有她的吩咐,不會隨意行動。
想到這,楊滄看著身前挺立如玉卻行事果決狠辣的男人,想她原來也不夠了解周軒。
“你有什么資格替我教訓她?”楊滄腳尖點著沙發邊的地毯,“你配嗎?你算什么東西,你憑什么為我做這些,你以為你帶給我的傷害會比她更少嗎?她跪在地上撞破了腦袋求我原諒,你呢?”
她腳尖漫不經心點著柔軟地毯,“跪下啊,懺悔你的罪啊,像她一樣,匍匐在我的腳邊像一條喪門犬跪舔懇求我的原諒啊。”
周軒死死地盯著她。
她可笑地嘲諷:“怎么,做不到嗎?你對我的歉疚,終究還不是抵不過你的自尊心。”
“楊滄,我這樣做,你會更恨我。”
“開什么玩笑。”
“會的。”他低嘆,沙啞又悲傷,“喜歡到最后,喜歡的人變成了一個這么可笑卑賤的玩物,你會覺得更不堪的。”
他幾乎是哀求地看她:“楊滄,不要把我們的關系變得如此低賤好嗎?”
“從來不都是如此嗎!從一開始你就是我花錢搶來的東西,你現在跟我計較低賤,你有放下你作祟的自卑心平等地看過我們的關系嗎?”
“我有!”周軒激烈的喘息回蕩在冰冷房間的每個角落,“我有……我以為離婚是你想要的,我以為是我配不上你毀了你的生活,我以為是我的貧瘠和無趣讓你變得凋敗頹喪,我以為徹底決絕地推你離開是最好的解決事情的辦法!”
“楊滄,我曾平等的把你當我的妻子看待!真的!從來沒人會像你一樣如此炙熱執著地想要靠近我!從來沒有人試圖告訴過我我是值得愛的!可你讓我像條狗一樣朝你搖尾乞憐,是在打你自己的喜歡一巴掌!你以為我是傲慢的自尊心作祟嗎?你以為我不敢朝你俯首稱臣跪下懺悔我的錯誤嗎?如果只是跪在那里就能夠輕松喚回你曾經對我的愛,我會!但是我知道這不是你最想要的!”
“楊滄!別把我們的關系想的那么不堪!我求你。”
“啪!”迎面飛過來的黑影直直砸在了周軒的腦門,鮮血順著往下流,白瓷花瓶跟著砸在地面。
清脆尖銳的響聲夾雜著兩人憤惱的氣喘聲回蕩在客廳里,一片死寂窒息漫延。
等楊滄意識到自己做了什么,手指下意識往后縮了下,腦海里是萬齊枝冰冷的話“你早晚和你父親一樣渾身的刺會扎穿所有人”,目光望著那個碎掉的花瓶,眼前閃過無數次楊玉龍朝她扔來東西的畫面。
“你求我?”她譏笑,渾身的血液似乎都在倒流著西伯利亞刮來的寒冷空氣,“是你從沒有好好把握我們的關系又徹底斬斷了,從愛人,到夫妻。”
“你有那么多你以為,卻從來沒有想要告訴我!為什么每一個人都要在惡果已經結成的時候跑來我面前懺悔乞求我的原諒,就因為你們看起來像個受害者似的很可憐嗎?”
“周軒,說到底,你就是你口中那個無趣、自私、冷漠的臟東西。你說的沒錯,碰上你是我的不幸,但好在我有及時止損的能力來結束我往后的不幸。”
“周軒,你說那不是我最想要的,那你知道什么是我最想要的嗎?”
周軒臉側鮮紅血液泅shi了漆黑的碎發趴在他面無血色的臉上,蒼白俊秀的臉上是觸目驚心的傷他卻像是感受不到任何的疼痛,只在楊滄無望的眼神里感受到了徹骨絕望的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