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軒。”楊滄咬牙切齒,“你不怕死的!”
應家作為傳媒業大亨,想要整死他的名聲廢掉他簡直不費吹灰之力。
周軒愣了下,眼神里閃過一道恍惚又很快消失,笑了下,淡道:“怕啊,怎么不怕。”
她瞪他,看出一時半會他是不可能放她走,氣惱地轉身回房在單人沙發坐下。
他走過來,在她身前蹲下,把細高跟從她腳上剝離,那鑲嵌著上百個水晶價值不菲的一雙鞋就被他丟垃圾似的扔到了旁邊,遞過來一雙剛拆封的塑料拖鞋,“干凈的,換上去洗個澡吧。”
楊滄忍無可忍,終于抬起手在他肩膀重重砸了一下。
“周軒,你竟然敢把我藏舊紙箱子里。”
“干凈的……”
“你把我放貨梯上推出來,我是什么,垃圾嗎?!”她又砸他。
周軒表情很淺,但眼里的笑和縱容透著溫柔的無奈,握住她砸在肩膀上的手,哭笑不得地抬頭看她:“楊滄,有你這么要人命的垃圾嗎?”
死都不敢死,新春的手術室那么冰,血都快流完了,想到她夜色下明明shi紅又兀自強硬的眼睛,痛的又嚇醒了。
“要真是垃圾,丟給我這樣的垃圾桶就好了。”
楊滄瞪了他三秒,啪,兇猛的一拳直接砸在了他心口,“想得美。”
她起身去了浴室,周軒聽著嘩嘩的水聲,目光木木地望著磨砂玻璃里的人影,一直到人走出來還像塊僵硬石頭沒動過。
楊滄踢了他一腳,“起開。”
他站起,起的太猛眼前晃了下黑影,手流暢地拿起旁邊的吹風機,“我幫你。”
她斜了他一眼,避開他的手。
shi潤的發絲從指尖溜走,她坐在凳子上低頭吹發,水滴順著光裸的肩膀往深處流去,消失在了散著熱氣的旖旎浴巾下。
他轉身回浴室又拿了一條浴巾,披到她肩膀,“熱氣還未完全上來,蓋著點,小心感冒。”
她吹頭動作不停,并未搭理他。
他走到地毯邊,撿起婚紗往墻壁的掛鉤上搭。
“鋪床上,別弄出褶皺了,這條婚紗光設計費就花了六位數。”她故意提起這茬刺他。
周軒沒什么表情,只看過來問,“你喜歡這樣?”
那語氣好似商量下次他們結婚用什么款式。
楊滄噎了下,看他繼續掛到鉤子上,氣惱道:“衣服都扯變形了。”
“床我們過會還要睡,婚紗以后你不會再穿。”
“什么?”吹風機忽然關掉,房間變成只有兩人對視的安靜,她完全忽略掉了后半句話,指著那張床,“我們睡?一張床?”
周軒為她的問題露出你覺得呢的好笑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