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即是,最后一封觸手細膩的信。
“今,侍女錢倩死,按律賠五十貫錢。”
“因無人主持,為其安葬五貫,影響宮中事務五貫,諸欠款三十貫,為其轉交于驛站五貫,封信蓋章傳書三貫七陌等諸雜費用,剩一百三十五文,轉交其兄錢正,以明正德。”
李觀一許久安靜。
他看到這一封信上斑斕的血跡和水痕。
看到那一個布包著的一百多枚被摩挲得亮堂堂的銅錢。
所以他看到了癲狂的錢正。
李觀一把信放下來。
然后把那一百三十五枚銅錢放回到了布包里,包好了。
他看著外面,似乎在想什么。
他最后把自己腦海里面的那些個什么紛亂冒出來的情緒和念想,都收斂了,呼出一口氣,心中自己呢喃道,邊關糜爛,缺少賞銀,而將士的家眷卻又要承擔重稅,錢正的事情不是常態卻也不會是個例。
這樣的情況下,又讓將帥蒙冤。
“要完。”
已經不需要推導了。
李觀一的歷史觀化作直覺,幾乎把這個答案砸在他臉上。
一種極強的急迫感,要盡快提高境界,錢正若能提前突破入境,或許故事會不同,無論李觀一從其中看到了多少,此刻他心中,踏足入境之境界,成為了
萬萬人敵!
似乎感知到了李觀一身上散發出的銳氣,薛神將微微抬了抬眸,卻溫和地舉了舉手中的筆,悠然道:“當然準備好了。”
“寫個正字而已,能用得了多少功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