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極必衰的死局,被中斷了。
岳鵬武的生機停止逸散了,最后的生機維系在了心口,維持著基礎(chǔ)的跳動,李觀一臉上身上有墨色的【蜚血】痕跡,然后緩緩烙印入骨血之中,劇痛讓他的手掌都在顫抖,他把手藏在背后,道:
“江湖傳說,有青袍人,可以起死回生。”
“鬼市之中,有天下神醫(yī),也可以讓岳帥蘇醒。”
燕玄紀(jì)怔怔失神,那少年收回了手,握著拳,然后道:
“燕將軍,有勞你帶著岳帥離開。”
燕玄紀(jì)道脫口而出:“那你呢?!”
“我?”
李觀一提起了兵器,只是笑了笑,道:
“你這樣的名氣,一定會吸引足夠多的敵人,你們和我一起,我反而會成為你們的拖累,到時你們走不掉,我也走不掉,道不如分開走,你們可以不必顧惜我,卻也可以引走高手。”
“我可不是什么犧牲主義的。”
“到時候,我們或許都可以活著出去。”
燕玄紀(jì)看著眼前的少年,道:“你的毒……”
“哦,蜚血啊,這個我中過的。”
少年渾不在意似的,輕聲笑著道:
“劇毒而已。”
“大不了,再斗十年!”
“你們先走……”
“放心,我不會死的。”
燕玄紀(jì)看著眼前的少年人,恍惚間卻仿佛看到另一個人的影子了,一樣的性格,一樣的氣度,而在這個已經(jīng)行遍了佛門八十難的行者失神的時候,他看到那少年側(cè)身看著他:
“對了,還有一件事情啊,燕將軍。”
少年人提起了手中的戰(zhàn)戟,他站在了燕玄紀(jì)和維持住一絲生機的岳鵬武之前,輕聲道:“雖然說,我不是我的父親,但是他一定會這樣說的。”
“你可是扛纛的將軍啊。”
“就算是我死了,又怎樣?”
“你的心不死,纛不會倒。”
燕玄紀(jì)身軀劇烈震動了下,那少年提起寒霜戟從他身旁走過,燕玄紀(jì)卻仿佛恍惚看到走過的是那年輕的太平公,仿佛是有太平公的聲音和少年清朗的音色混在一起。
李觀一站定,戰(zhàn)戟抵著地面:“大丈夫有恩報恩。”
“十年前,你們?yōu)槲掖蜷_生路,這一次,換李觀一為你們打開前路了,不過,我的實力還是很弱就是了,所能做的,或許也只有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