寫下了去學宮的事情:
“我這一次要去中州,是赤帝的子孫大皇帝要我去。”
“做那天子巡狩,諸侯景從的舊事,聽聞應皇也要去,不過我們都去的話,我估計陳鼎業也一定會去,我和他為敵,知道他的性格,我們都去他不去,他會痛恨地睡不著,所以一定會去。”
“這一次,至少是我,陳皇,應帝,中州之主四個人在。”
“所以中州,一定是會風起云涌的,不過,越是這樣風起云涌的事情,反倒會越發地安全,平和,而我在之前,還打算要去江湖上多轉一轉,見見這世上的風云萬丈。”
“另外,還得要去一趟學宮,說起來江南十八州雖然平定了,可是缺乏很多內政型的人才,學宮有教無類,許多出身貧寒的學子,我希望他們來江南,自有他們的用武之地,哈,只是我這樣的性格,可能和這些讀書人不會很契合,不知道能不能成功……”
“只有一個文鶴,準備了三十二種全部型號的麻沸散。”
“慕容世家贊助了一根寶兵級別的繩索。”
李觀一寫著,盡可能去如往日灑脫,他垂眸,仿佛桌子對面,就是那少女,雙手撐著下巴,笑吟吟看著自己。
秦武侯的筆提起,頓住,墨水一滴一滴落下,暈染開。
少年把這一張紙揉了,扔掉。
重新一張,提筆,寫下。
“我要去學宮,大小姐。”
“要見一面嗎?”
劍狂提劍,玄兵九十七!
中州學宮之處,棋子落棋盤,聲音清脆。
黑白棋子交鋒,如同龍虎在爭斗,只是持黑棋子的那位卻是極為陰毒,下手狠厲,步步搶占先機,而下白棋的則是堂皇真大,一步一步,雄渾浩蕩。
“文鶴,你的棋路,又狠厲了些。”
文靈均聲音溫和。
文鶴回答道:“下棋爭勝負而已。”
“不過,你之前不是說,要去應國皇都去當官的嗎?為什么這幾月沒走?”
文靈均道:“你不也一樣,說是要回去西域,也沒有去。”
文鶴拈著棋子,倒是也不很在意,直接道:“你和我之間不必要偽裝,畢竟這里有大事要發生了,整個學宮都在討論這件事情,闊別了快要三百年的天子巡狩啊。”
“身為學宮的學子,自小就聽聞赤帝傳說長大的你我,有如此的機會,總也該看看。”
他說著下了一子,對面那位溫潤君子臉上的神色復雜至極。
彼此都是同窗好友,文鶴一句話直接刺入了文靈均的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