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學娘親。
娘親沒有本領,所以才希望孩子可以不走娘親的老路呢。
那時候的女子伸出手揉著彼時年幼的元執的頭發,笑得開心:“我家的孩子,一定是最有才的。”
“是這個天下最珍貴,最寶貴的珍寶。”
可元執不知道。
不需要他真正成為這樣的,才氣通天的俊才。
他就是那女子眼中最杰出最杰出的人了,于是過去的記憶似乎混入風里,被轟然的雷霆震碎了,轟鳴的聲音靠近了,如同雷暴一般,趙大官人轉身,看到了那無邊雷霆轟鳴,墨色的浪潮出現了。
穿著墨色沉重的甲胄,八尺高的戰馬吐息如龍。
五百重騎兵。
五百輕騎兵。
都舉著手中的精鋼戰槍。
一千精銳的鐵騎往前沖鋒,四千只馬蹄轟然砸下來的時候,仿佛大地都在震顫,沒有誰還能夠止住混亂跳動的心臟,這一支已經經歷過這亂世考驗的鐵軍轟然沖鋒,如同大浪潮,最后一口氣奔入這里。
最后在極致的時候,卻忽然戛然而止!
令行禁止。
只是那急速狂掠帶來了翻卷起來的浪潮,戰袍和旌旗都恣意飛揚,肅殺,冰冷的氣魄沖天而起,所有人的心臟都在瘋狂跳動,趙大官人和本地城鎮的城尉臉色蒼白。
因為他們看到,那少年人就站在那里。
李觀一伸出手拉住徐慧蘭,讓她站穩。
天下的名將凌平洋翻身。
于是一千精銳鐵騎整齊劃一,他們把騎槍放在戰馬具裝的鉤上固定住,然后,整齊劃一地翻身下馬。
他們齊齊踏前,即便是渾身甲胄,竟然可以半跪于地。
伸出手掌,重重叩擊心口。
轟然肅殺。
無需多言,這已能夠證明身份,趙佼的臉色都白了,比起死了三天都白,幾乎坐不穩。
不是,您,您來玩兒呢啊?
方才穿著樸素的少年人,此刻卻如同一柄無鋒重劍,氣勢迫人,已有戰馬被送來了,李觀一在上千騎兵精銳的注視下往前,伸出手拉住戰馬。
他沒有翻身上馬,而是走過來了,看著那位母親,嗓音溫和寧靜:“在下李觀一,算是有些地方。”
“元執,為我軍謀主。”
“他讓我來帶您去找他。”
李觀一看著那不敢置信的徐慧蘭,輕聲道:“就讓李觀一為您牽馬執鐙。”在千軍之前,天下的名將攙扶著徐慧蘭上馬,而后,親自牽著馬而行。
徐云俠夫妻,還有那個孩子也被麒麟軍的軍士們帶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