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他這直勾勾地眼神,大概率不是在思考什么,而是單純地在發(fā)呆。
“叩、叩、叩。”
門口傳來了敲門聲,成功喚回了敖潤的思緒。他看向從門外走進(jìn)來的劉大爺,疑惑道:“劉大爺?有什么事么?”
劉大爺五十多歲的年紀(jì),雖然說看上去灰發(fā)灰胡子的,但實際上身子骨相當(dāng)?shù)挠怖省Uб豢词莻€有點瘦弱的小老頭,還總是慈眉善目的,看上去似乎很好欺負(fù)的樣子,但他行走的時侯姿態(tài)總是從容而淡定,給人一種處變不驚遺世獨立的仙人之感。
“沒什么事,”劉大爺笑道,“我就是覺得館長你今天情緒不太對勁,來看看。”
說著,他相當(dāng)熟悉地坐在了另外一側(cè)的椅子上。
“也沒什么,”敖潤擺了擺手,“不是什么大事,您不用擔(dān)心。”
“是之前那個小哥兒?”
敖潤一愣:“一半是因為他吧。”
“你們的事情,我多少能琢磨出來點了,”劉大爺泰然自若地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捧著喝了兩口,“嘶,有點涼。”
“我看人一向挺準(zhǔn)的,我覺得吧,那小哥天庭飽滿、相貌堂堂、氣清骨清、眼睛銳利有神、聲音深遠(yuǎn)明亮,必定不是個凡人啊——就是看上去火氣有點旺盛。”
敖潤:“”
劉大爺能一口氣扯出這么多奇奇怪怪的詞來吹嬴惑,還真讓敖潤一時間不知道該接什么話好。不過有兩條他倒是說對了,嬴惑那家伙
龍蛇斗
劉大爺?shù)脑捳Z中透露出來了兩個關(guān)鍵信息。
其一,他對嬴惑的了解顯然并不停止于表面,很可能曾經(jīng)與他有過更加深入的交流,又或者單方面地對他有所認(rèn)識。然而在敖潤的記憶中,劉大爺與嬴惑倆人應(yīng)該只有過一面之緣罷了,或許說過兩句簡單的話,但的確連泛泛之交都談不上。
其二,劉大爺?shù)脑捳Z中似乎隱隱約約透露出來,他知道二人之間曾有過意見上面的分歧,至于他對于這個“分歧”又了解到了什么地步,敖潤暫時還無法推測出來。
“您與嬴惑很熟悉?”敖潤緩緩向他問道。
聞言,劉大爺面色先是稍微僵硬了一下,隨后他略微瞪大雙眼,露出了一個疑惑的神情:“咦?那小哥原來叫嬴惑么?——名字雖好,但是火氣太旺盛了。我看他命里有火,其實還是取一個水氣大點兒的名字比較好,正好能鎮(zhèn)鎮(zhèn)。”
說完,他還裝模做樣地想了下:“我覺得館長你名字里的‘潤’字就挺好的呀!水潤萬物而無聲,很適合他。”
“”
敖潤看著他真誠的面孔,總覺得劉大爺?shù)倪@副神態(tài)是裝出來的,但是一時半會兒他還真摸不出什么把柄。
他沉思了片刻后,接話道:“名字什么的其實都無所謂。我想知道,您既然知道我們之間的事情,那您有什么建議么?”
“這個啊”劉大爺雙手抱xiong閉著雙眼,一副高人做派道,“有句話不知道你聽沒聽說過,‘且舉世而譽(yù)之而不加勸,舉世而非之而不加沮’。雖然你這小破事遠(yuǎn)遠(yuǎn)不至于達(dá)到這個高度,但是愛干啥就干啥,不管別人的瘋?cè)睡傉Z永遠(yuǎn)是至高真理沒錯。”
說完后他似乎又覺得自己的用詞不太得當(dāng),又連忙改口道:“當(dāng)然,我不是說那個小哥是瘋子,只是——嗐,你懂就成。”
敖潤笑道:“我懂我懂,您這雞湯味還挺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