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欒杵著拐杖走出來:“什么動靜?”
沈時庭緩緩松開余幼惟,點頭問好:“爺爺。”
余幼惟看著眼前這位頭發鬢白依舊精神矍鑠的老人,愣了一下,也忙跟著問好:“爺爺好。”
“回來了。都還沒進院子,這是怎么了?”沈欒掃了一眼立在一旁的計舒陽,臉色不悅,“狗不栓狗繩,你想干什么?”
計舒陽不服氣:“大白平時挺乖的,誰知道見了外人……”
“外人?我看你是真不記得自己姓什么了。”沈時庭語氣凌厲,“這個家還輪不到你做主。想把狗留下,你就滾出去。”
沈菡站在老爺子身后,插嘴道:“時庭,再怎么著也是血肉至親,你怎么能這么說話呢?”
“你先問他怎么做事。”
“小陽肯定也不是故意的……”
“行了。”沈欒怒視計舒陽,“還不把你的狗牽出去!”
計舒陽頂著豬肝臉,憋得xiong口陣陣起伏。
要不是沈菡這個姑姑一直幫著他,他連沈家的大門都進不了。
無權無勢,連大喘氣都不敢,也就敢搞點小動作,想著拿狗嚇嚇余幼惟,讓他原形畢露大喊大叫失了禮數,在沈家人面前丟個臉,那也算是下了沈時庭的面子。
誰知道這人不僅不像傳聞中那般易怒暴躁,沈時庭居然還護著他。
計舒陽牽著狗離開了庭院,余幼惟這才松了口氣。
他安靜地站在沈時庭身邊,仿佛頭上是銅墻鐵壁,安全感滿滿啊。
你好帥啊沈時庭~
不過沈時庭這副樣子,還真有種黑化邊緣的氣勢。余幼惟在心里抖了抖。
沈時庭垂眸:“嚇到了?”
余幼惟挺起xiong膛:“我才沒那么膽小,你不要小瞧我。”
沈時庭嫌棄:“看你剛才那副呆樣。”
“……你不許說了!”
-
飯桌上。
沈欒坐在主位,他簡單跟余幼惟寒暄了幾句,向他家人問好,還提到了余幼惟送的古董茶具,沈欒說他很喜歡。
余幼惟只能心虛地表示這是沈時庭給他的建議,沒好意思說這是您自己的孫子監守自盜。
余幼惟說話總是禮貌謙遜,一副聽話乖巧的模樣。
這倒讓沈欒有些意外。
當初答應聯姻之前,他是派人去調查過余幼惟的,都說是他是個紈绔子,打架斗毆脾氣暴躁。
看來這些傳言有失偏頗了。
老爺子發話,終于可以開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