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喆被他甩開,差點摔地上,驚訝地抬頭看去:沈宴冬力氣這么大的?
沈宴冬給人的感覺也在那一瞬間變得格外嚇人,與平日里給旁人的溫潤柔和的感覺截然不同。
只是一瞬間。
短暫的就像是他的錯覺。
沈宴冬向他道歉:“抱歉,下回不要這樣突然嚇我。”
沈宴冬靜靜地站在那,站在房間的角落,廊燈開著,屋里的燈沒開,他雋秀的臉龐被黑暗籠罩,在白天時琉璃般淺灰瑩亮的瞳眸此時仿佛變成了幽深的墨黑。
看上去就像是和沈宴冬一模一樣的陌生人。
甚至剛才有那么一剎那,狄喆覺得眼前這個人要發(fā)瘋了。
不是開玩笑的發(fā)瘋。
說不上為什么。
狄喆那近乎于未退化的野生動物直覺,在告訴他,不能再得寸進尺了。
狄喆心下遺憾。
但,畢竟他喜歡了沈宴冬兩年,都追了那么久了……忍就忍吧。
狄喆只好乖乖道歉:“對不起,我就想逗你玩。”
沈宴冬跟教導主任似的,一副古板的口吻,不解風情地說:“以后別這么玩了。”
狄喆猶豫了一下,還是委屈地控訴說:“可是,可是,談戀愛哪有那么規(guī)矩的啊……”
沈宴冬聲音放緩了一些,依然不肯走近,只是溫柔地說:“那也是以后的事。狄喆,你給我一些時間,讓我做到心理準備行嗎?我不想讓你受傷。”
這話聽著怎么感覺有哪里不對呢?
狄喆怔了怔,還沒想出個頭緒,沈宴冬已經拖下自己身上的校服外套,扔在狄喆身上,遮擋住他赤裸的上身,說:“快睡吧,我也睡了。”
沈宴冬沒洗澡,只是簡單洗漱一下就躺下了。
其實他今天沒出什么汗,但他還是覺得不舒服。
沈宴冬是個有點輕度潔癖的人,要是在家的話絕不會這么邋遢,今天是特殊情況——他怎么可能在這個浴室洗澡?那跟暴露狂有什么區(qū)別?
關燈。
躺下。
屋子里陷入了安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