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與川:“數(shù)羊。”
林渺:“啊?”
林渺后知后覺,霍與川這是又失眠了。
“醒來后就睡不著了嗎?”
霍與川:“嗯。”
這才幾天,自己這顆“安眠藥”就失效了嗎?林渺眉頭緊縮,生怕霍與川要他賠錢。
于是,這天晚上,林渺的手在被子下動了動,一把抓住了霍與川溫?zé)岬恼菩摹?/p>
霍與川轉(zhuǎn)頭看了他一眼。
林渺頭發(fā)垂在額前,眼睛又黑又亮,小聲說:“這樣你會不會睡得好一點?”
霍與川看著他,半晌后才說:“試試。”
不能虧本
微涼的風(fēng)拂過窗簾,裹著晨光落在床沿。
林渺睡意朦朧地睜開眼,見窗簾飄動,才想起來,昨天晚上好像忘記關(guān)窗了。
霍與川還沒醒,半張臉埋在他頸邊,抱著他沉沉睡著。
就像兩年前,他第一次在霍與川懷里醒來的那個清晨。
也是這樣的清亮的晨光,也是這樣睡得深沉的霍與川,頭發(fā)松散,不再是白日里那一絲不茍的模樣。
林渺一時有些茫然,以為是夢還沒醒。
也是從那天起,霍與川的睡眠似乎就好了很多,至少不會再四點就起來數(shù)羊了,甚至醒得比林渺還晚。
不過今天周六,霍與川不用上班,睡晚一點也沒關(guān)系。
林渺把摟在腰上的手輕輕拿開,做賊似的從霍與川懷里挪了出來。
他下了床去關(guān)窗,回頭見霍與川的睡袍又松開了一大片,淺麥色的xiong膛空蕩蕩地坦著,隨著呼吸緩緩起伏。
林渺盯著看了幾秒,伸手就給他攏了攏,然后扯過被子蓋得嚴(yán)嚴(yán)實實。
會著涼的,他想,霍與川小時候睡覺,一定是會踹被子的那種。
林渺洗漱完下了樓,陳姨已經(jīng)做好了早餐,還有香甜軟糯的芋泥糕,都是他愛吃的。
這兩年,陳姨跟喂小豬似的,變著花樣給林渺做好吃的,說他太瘦了,像是怕他少吃一頓,就少長一塊肉似的。
林渺咬著又香又甜的芋泥糕,想著那快要到期的協(xié)議,突然有點舍不得。
以后是不是吃不到陳姨做的飯了?
霍與川這些日子好像睡得越來越好了,有時自己去出差也沒說睡不著了,大概是那奇奇怪怪的失眠癥快好了吧,或許不用再抱著他也能睡著了。
林渺想,要是之后他又睡不著,也可以按次收費,看在老顧客的份上,就給他打個八八折吧。
協(xié)議結(jié)束后,他周末也得去找個兼職了,欠霍與川的那七十萬,滾著利息,也沒還多少,光靠晚上在“幕色”端酒的收入,還是差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