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庭川閉上了眼睛。
“別緊張,才十來日,傷口都沒結(jié)痂,朕不會做什么。”賀昭輕輕地將人放在床上,“再等七日,我們再出發(fā),可以嗎?”
謝庭川沒有說“不”的權(quán)力,他輕輕點了點頭。
“謝庭川,你長得真美。”賀昭撐著身子躺在他側(cè)邊,忍不住地將頭埋在他xiong前,“朕都快要忍不住了。”
若是若一個男人“美”,對方大概會不高興,以為對方在挑釁自己。
但是賀昭不一樣,他說的這一聲“美”,是真心話。
而謝庭川確實擔得起這個字,越是素凈無華,他身上的氣質(zhì)就越明顯——宛若一彎孤亮的清月。
謝庭川悶哼了一聲。
“別動,”賀昭放下了幃簾,手覆上自己身上的革帶,“你什么都不用做,朕很快就好。”
謝庭川愣怔了一下。
……
片刻之后,帳中傳來一陣腥味兒,混合著淡淡的麝香味兒。
兩個小太監(jiān)一前一后地端來了兩盆熱水。
賀昭任勞任怨地打shi了巾帕,給他擦臉。
這種事情本來不該他做,但是他又不愿意別人見到謝庭川這副模樣。
謝庭川的臉上原本帶著病態(tài)的蒼白,這下卻染上了些許紅暈,那股清冷的氣質(zhì)也被人硬生生地破壞殆盡。
“陳德寧已經(jīng)開始給你收拾行李了,”賀昭一邊幫他擦洗,一邊跟他搭話,“有什么想帶走的,只管和他說便是了。”
謝庭川感覺自己的臉上有些不舒服,那股氣味兒經(jīng)久不散,他有些干啞道:“臣沒什么需要帶的東西。”
“晉王問斬的日子在月底,”賀昭低著頭,像是哄孩子似的,抱著他,又親他,“本來想在朕臨走前就處死的,但是朕最近不想沾血腥。”
出去游玩,當然是干干凈凈的好。
謝庭川“嗯”了一聲。
“我們坐一日馬車便開始走水路,這樣就沒那么顛簸了。”賀昭已經(jīng)安排好了,“因為你受傷了,朕準備帶六個侍衛(wèi)和兩個小太監(jiān),裝作小廝的模樣。”
謝庭川沒什么異議:“是。”
時間過得很快,沒過幾日,謝庭川身上的傷口結(jié)疤了,他已經(jīng)能走遠路了。
臨走前,他去見了謝云染。
謝云染驚訝于自己的弟弟竟然在青天白日下上了大寒山,下意識地驅(qū)趕:“你來做什么,別被皇帝發(fā)現(xiàn)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