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瀾回想了下,下午拍攝時導演臨時要加一個全員從操場邊上的圍欄翻跨過去的畫面,他離開校園五年了,哪做得了這個,可是連看起來弱不禁風的方羽都沒有異議,他只好硬著頭皮上,結果
v拍完,距離出道首秀只剩一個多星期,aow全員進入瘋狂操練模式。
兩首歌,兩支舞,仿佛被按了無限循環重復按鈕,從練習室到宿舍,整個世界只有這兩段旋律。
寧瀾基礎差,v能靠剪輯蒙混過關,現場舞臺就不夠看了。除了集體訓練,張梵還安排舞蹈老師徐蕊給他單獨加課,寧瀾每天累得像條被榨干的咸魚,爬回宿舍就躺在床上不想動彈,好幾次是被上鋪的兄弟弄醒的。
“該換藥了,翻個身。”隋懿推他。
寧瀾哼哼唧唧不想動,隋懿沒辦法,單膝跪在床上,將人翻成背面朝上,撩開衣服下擺,熟練地把舊膏藥慢慢撕掉,換一塊新的貼上去。
“第五塊了,有沒有感覺好一點?”
寧瀾小幅度點頭,有氣無力地說:“有啊,好多了……隊長你是我的恩人,要不是你,我可能就死在這兒了。”
隔壁床的顧宸愷哼了一聲,把書重重拍在桌上。
又趴了一會兒,寧瀾肚子餓得不行,掙扎著爬起來泡方便面吃。
顧宸愷摔完書,開始用琴聲表達不滿,叮叮咚咚一通亂彈,還是意難平,騰地站起來走到正在拆調料包的寧瀾跟前:“喂。”
這會兒隋懿不在,寧瀾猜他在喊自己,抽空抬頭看他:“啊?”
“你別想勾引我哥。”
寧瀾嘴里叼著的叉子差點掉下來:“啥?”
顧宸愷氣得腮幫子鼓老高:“我哥可不瞎,你別做夢了。”說完轉身,走兩步又轉回來,嫌棄道,“出去吃,一股味兒。”
小少爺惹不起,寧瀾捧著泡面出去,邊吃邊想,原來這小朋友仇視我是因為這個?
非常冤枉了,隊長哪是他想勾引就能勾得上的?
隋懿家教極好,年紀輕輕就溫文爾雅且富有責任心,自律的人頭腦往往比普通人更清醒,雖然始終不能理解他為什么要加入組合出道,但是他那樣的人,絕不可能允許自己在這種地方沾惹麻煩。
況且,他應該是直的。
國家可以通過同性婚姻法,卻不能消除部分人對同性戀的偏見。尤其是隋懿這種受過來自家庭傷害的人。
寧瀾輕輕嘆了口氣,后腰的膏藥貼還在發熱,心口卻涼颼颼的。
他迅速把面吸溜完,屋里的小朋友還在彈琴,他不太想進去。一吃飽就開始犯困,寧瀾捧著面碗坐著坐著打瞌睡,腦袋砸進面碗里才醒過來,急忙跳起來去衛生間洗臉。
里面有人在洗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