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半晌,寧瀾才張開雙臂笑著說:“那隊長能給我一個……鼓勵的擁抱嗎?”
隋懿見他笑,自己也笑了,站起身,把坐著的寧瀾按進懷里。
寧瀾深吸一口氣,將翻滾的驚惶和沖動壓下去,
他覺得自己可能是瘋了,對一個不到二十歲的男孩產生了一種想依靠的情緒。
或許更甚。
他緊緊抱著隋懿的腰,把臉埋得更低。
這樣就沒人看到他眼底彌漫的霧氣了。
吃完火鍋回宿舍,寧瀾洗過澡捧著本書在看,是隋懿曾借給他的那本綠皮的《基本樂理》。
見隋懿湊過來瞧,寧瀾道:“這本是我自己買的,沒偷你的書?!?/p>
隋懿笑了,這家伙脾氣一旦上來,什么都要壓人一頭。
寧瀾正在看大調式那一講,邊看邊抓耳撓腮地往前翻著對照,把示例曲目哼唱兩遍,還是一臉懵,再加上現(xiàn)成的音樂老師就在他跟前晃來晃去,可以說是十分氣人了。
在隋懿準備上床休息時,寧瀾拽住他的睡褲。
“什么事?”他轉過去問。
寧瀾撇撇嘴,往書上一指:“這個,能給我講講嗎?”
隋懿就等他服軟,欣慰地坐下,開始給學生講課。
隋懿系統(tǒng)地學過音樂,無論寧瀾問到哪里,他都信手拈來。寧瀾把之前沒看懂做了記號的內容一股腦都問了,樂理跟其他學科一樣,基礎打牢了,后面的難關自然迎刃而解,寧瀾聽完頗有茅塞頓開之感,看隋懿的目光都帶了些崇拜。
隋懿知道他在想什么,說:“你要是從小學,把樂理知識融入到學琴的過程中,也不會覺得很難?!?/p>
語氣中絲毫沒有炫耀的意思。寧瀾心想他自己要是從小學了個什么特長,估計巴不得天天得瑟給別人看,就問:“隊長你學琴多久啦?”
隋懿愣了下,說:“十三年。”
“哇,那一定過了十級咯?”
“內行不看所謂等級。”
寧瀾不懂這些,只覺得遺憾:“學這么久,放棄了多可惜啊……以后真的不拉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