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瀾敏感地抓住重點:“疤?什么疤?”
米潔口無遮攔道:“就是兩年前在h市見義勇為落下的傷口啊。”
寧瀾自我封閉了整整四年,圈里的大事小事他一概不知,米潔見他一臉茫然,便給他詳細(xì)說明。
原來他走了之后,隋懿滿世界瘋狂找他。兩年前不知道從哪里聽說他在南方h市,跑到那邊蹲點守了大半個月,人沒蹲到,偶然有一天看到某持刀歹徒當(dāng)街搶路人的包,出手相助時躲閃不及,被窮兇極惡的歹徒用尖刀從肩膀劃到后背,傷口很深流了很多血,縫了十幾針。
“當(dāng)時有路人把過程拍了下來發(fā)到網(wǎng)上,所以隊長的國民好感度才這么高。”米潔說到這里,嘆了一口氣,“就是可惜身上留疤了,不知道這個角色還能不能拿下。”
寧瀾這兩天沒事的時候翻看過隋懿的劇本,他要試鏡的角色是個黑幫殺手,身手矯健,神秘莫測。
隋懿這邊剛試鏡完出來,在化妝間換衣服,寧瀾門也沒敲,直接進去,趁隋懿紐扣還沒扣上,扯著他的衣領(lǐng)往下拽,那條從左肩橫貫到后背的傷口就這樣展露眼前。
隋懿呆了片刻才意識到什么,慌亂地把衣服往身上套。然而寧瀾已經(jīng)看到了,看到了那條歪曲猙獰的傷口,還有利用傷口參差不齊的邊緣,巧妙紋上去的圖案。
寧瀾先開口:“那是什么啊?”
隋懿心知瞞不下去,早晚得坦白,低聲道:“紋身。”
“我問那是什么圖案。”寧瀾試探著猜測,“浪花?”
“不是。”隋懿斬釘截鐵地否定,“波浪。”
寧瀾這會兒還沒察覺“浪花”和“波浪”的區(qū)別,只覺得現(xiàn)在的隋懿一點兒也不像他印象中那個處理任何事都游刃有余的隊長。
“你傻不傻啊?”寧瀾問他。
隋懿原以為能得到兩句關(guān)懷,沒料到會被罵,尷尬地回應(yīng):“當(dāng)時情況緊急,來不及多想……”
寧瀾打斷他:“你是去找我,還是去制造新聞上頭條啊?”
隋懿有點急了,解釋道:“當(dāng)然是去找你的,幫別人只是順便……不,這件事跟你無關(guān),不是因為你,你不要有負(fù)擔(dān)……”
聲音越來越小,因為寧瀾再次扯開了他的衣服,嘴巴湊上去,在他肩膀上輕柔地吹了吹。
吹完問他:“還疼嗎?”
隋懿心里掀起驚濤駭浪,險些撐不住表情。他既想搖頭又想點頭,梗著脖子半天沒做聲,試圖留住片刻的溫存。
寧瀾就當(dāng)他不疼了,把衣服給他穿好,走到正面幫他戴正掛墜,接著幫他扣紐扣,邊扣邊說:“導(dǎo)演嫌你身上有疤,我還嫌這個角色太暴露。咱們不拍了,我不想把你給別人看。”
今年的初雪在圣誕節(jié)前一天降落地球,也是在這天,隋懿收到了來自劇組的簽約通知。
寧瀾在廚房里淘米做飯,隋懿站在身后喊了幾聲“寶寶”他都沒應(yīng),憋得實在沒招,從后面抱住寧瀾的腰,下巴支在他肩膀上,用粗硬的頭發(fā)戳他的臉頰,悶悶地說:“你不想我拍,我就不去簽了,別生氣。”
寧瀾把米倒進鍋里,眼皮都沒抬一下:“你拍你的戲,我生什么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