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持:“好的,都聽李哥的。”
到了給王宅送餛飩的前一日,貨郎受了風寒全身筋骨疼痛躺在床上哎喲唉喲地叫著難受:“明天的錢怕是賺不到了……”他瞄著沈持,心疼地想:還得管他吃管他住,我要賠錢了。
“玉哥兒,”貨郎沒好聲氣地說道:“你去王宅跑一趟,找王六,就說明天不去給王大儒送餛飩了。”
王六是王宅的管家。
沈持:“李哥是擔心做不了餛飩嗎?”
貨郎又哼唧兩聲:“我都動不了了。”他恐怕要去給大夫送錢了。
“我可以包餛飩啊。”沈持小聲緩緩地說道。
貨郎還在哼唧中:“快去,去跟王六大哥說一聲啊。”沈持拔高了聲音:“李哥,咱們上次不是說送餛飩,順帶讓王大儒嘗嘗咱們的肥腸燉豆腐嘛,你忘了。”
“我會包餛飩,”沈持:“李哥,我給你包一碗餛飩嘗嘗好不好?”
他自言自語:“或許你喝上一碗餛飩,風寒就好了呢。”貨郎沒有說話,繼續大聲哼唧。沈持掩住口鼻上前摸了摸他的腦門,燙手,發燒了,而且是高燒。
沈持跑去廚房,他速度給貨郎熬了一碗姜湯,端過來說道:“李哥,喝碗姜湯發發汗吧。”
高燒很危險的,容易把本來就不太好用的腦瓜燒得更不好用。
貨郎有病亂投醫,端起碗一口氣灌下去,一邊喘著大氣一邊問:“你給我喝的什么辣烘烘的?”
“姜湯,”沈持說道:“還有蔥白,發汗的,良藥苦口。”
貨郎直挺挺地往床上一躺:“我想吃餛飩,刀魚餛飩。”他從來都是吃賣貨之后剩下的,這回,他要吃一頓新鮮的餛飩。
“包十二個,我吃八個,你吃四個。”他又說道。
“好嘞李哥,”沈持咧嘴淡笑:“你睡片刻醒來就能吃餛飩了。”
他回到廚房,想著以前貨郎的餛飩餡略有些口感單一,于是出去買了豬油和荸薺,這個朝代沒有花里胡哨的調味料,只能用最普通的。
回到之后泡了一碗底蔥姜水,開始調配餡料,新殺的魚,從河里撈上來到餛飩出鍋僅僅只用了半個時辰的功夫。
荸薺的甜味兒把湯都拉扯得明媚。
貨郎喝下姜湯后辣得發了一身汗,全身的痛疼神奇地去了大半,他的鼻子靈了,忽然從床上跑下來:“你……你做了什么?”
“餛飩啊,快來吃吧李哥。”沈持端來兩個碗,一個碗中放著八只餛飩,另一個里面飄著四個餛飩。
李貨郎迫不及待地吸溜著喝了一口湯,半天存在口中沒咽下去,他在品味——是用了什么食材做出來口感這么甜脆香滑嫩的湯呢……
沈持優雅地拿起勺子舀湯喝:“餛飩最大的吃頭就是這一碗湯。”
貨郎反駁不得:“嗯嗯。”大口吃著,生怕錯過了這一次的味覺的極致享受。
“李哥,”沈持小心翼翼地試探道:“這個,能給王大儒送嗎?”
貨郎放下筷子,吃得意猶未盡:“勉強吧,橫豎我是包不動了,不送就沒錢吃飯,沒辦法,送吧。”
他當然不能承認沈持包的餛飩比他包的好。
沈持:“好的李哥,我這就準備好,明早起來殺魚包餛飩,保證讓王大儒吃上最新鮮的。”